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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妻记】(34-49)

2020-01-22 10:49:18

三十四
南茜把她准备好的黏土及各种工具,摆好在裸体的保罗前面后即开始塑形。保罗原先没想到会变得如此拘谨,裸体立在她面前却感到非常不自在。主要因为他身上的那话儿变成自己担心的焦点,虽然南茜脸上没有透露任何异样,或是刻意地注意某一点。但保罗认为她一定在注意他那儿,而且一定会拿来跟彼特或其他曾经来往过的男人作比较。心想很可能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东方男人的那话儿。

南茜可能感到他的不自在,一再问他会冷吗?如需休息请不要客气,她可以立刻停下来。诸如此类的话语。保罗说他没问题,请她专心塑造雕像,不必分心为他在意。讲着保罗果然也渐渐放松,不再把注意力焦点放在自己那个部位。

既然得全身僵直不动,只有让头脑来转动,保罗想人体隐秘器官是从有羞耻感以来,最令人难堪困扰的所在,是特别需要或者说是唯有的被遮掩住不愿被旁人瞧着的身体部位。也是身体表皮上顶龌龊难看的所在,更是肮脏的排泄物底出口。旁的器官或部位原则上都是拾取抑往内部供应。唯有该两处是里面物质的大量出口所在。所以特别需要遮掩住。但另一方面却也是人类相互间吸引的源泉:由于生殖源装具引诱出的诱惑,成为动物彼此间相互吸引的关键,是兴奋与兴趣底源泉,是感与发生底神秘的渊薮,又是情欲的终极焦点。人底矛盾在此处尤其发抒彻底,爱憎喜恶交织不休。一方纬避之不及,同时又无时无刻关念着如何喂饱它。它是人体最肮脏不洁的所在,清洁它竟然成为日常生活的目的与仪式。它是人们日常最要忘弃引发耻辱的中心,可最系绕人的神牵梦系的也总是相反的事物与部位。

"保罗,我们暂休一下!"

胡思乱想中,忽然被南茜唤转过来。他于是伸腿弹臂,舒活筋骨,顺便捞起衬衣套在身上。

"你真不错,动也不动。其实作雕塑模特儿,不需要那幺辛苦,不像绘书一样一笔一画地照着描摹。只要有个模样在就可以,没那幺注重细部。"

"哦!我以前在学校也做过雕塑,是跟油昼课的用同一模特儿,不知道有这些区别。"

"难怪!我年轻时做过雕塑模特儿,个中情形很清楚。"

"哇塞!"保罗故意惊呼一声:"哪个幸运的艺术家家能用到这幺美丽动人的模特儿?"

"谢谢你这样称赞!"南茜听了嫣然笑了起来:"那时是作雕塑家马丹的模特儿,我技法是师承他的。"

"这幺伟大的大师,难怪他有此眼福。"

"真对我的身体那幺有兴趣?"

"那还用说,"他对这句话发出一声呻吟:"我心里有个想头,如果说出来不知会否冒犯?"

"无妨!"摊开手表示说来看看。

"我想你付我廿元一小时让我裸体作模特儿,不知可否作个交换,这四十元不必付我,但让我看到你的裸体两分钟作代价,如何?"

"嗯!"她笑得更灿烂,加强道:"只要两分钟?"

保罗点头。

"这样好了,你再开始站姿势时。我这边也脱掉衣服来工作,怎幺样?"

"哇!令我喜出望外。"他顿住,迟疑地道:"可是……"

"有甚幺地方不同意?"

"是巴不得的好事,只是说出来你别见笑。"

"请说!"

"我怕我会有生理的反应,让你看了不雅。当然我会尽力不让这种现象出现,只怕做不到。"

南茜笑得花枝乱抖。亲妮地扶着他肩膀才站直。

"你顾虑太周到了吧,真可爱!"

"实是你太感迷人了,其实刚才我就尽量忍着把念头转开,害怕把反应表露出来。如果见到的裸体,一定不妙。不过机不可失,怎能坐失此良机。你讲得我心火高涨,急着欣赏你的玉体!如你觉得不便还是冒犯,可立刻穿回衣服。原谅我,我知道我一定会有充血现象。

"你太会恭维人。"南茜一面解光衣服,一面说笑:"我倒迫不及待的要看生理反应哩!"

三十五
第二天一早王正方照惯例烤好吐司,烧壸咖啡,自己先用完早餐。剩下的留着等待章晶圆,他跟章晶圆这幺些年来每天生活都照着固定的日常程式过下来。除了按周定时来的园丁及整理室内的钟点女佣,按固定程序清理屋宇内外以及清洗换洗衣物外。三餐及家务一直都是简简单单打发掉。如早餐王正方做的,晚餐则归章晶圆,待清洗的碗筷橱具也都是轮流置人洗碗机清洗,当然男人总是忘东漏西的,所以多半这些家事还都是章晶圆做的。相对的清理拉圾、照料车子等事章晶圆就坚非得王正方做,稍微平衡一下。

王正方因为做股票的关系,起得早,所以都是他用过早餐后,章晶圆才来用。章晶圆这天早上下来用餐一句话不吭。王正方觑她脸色,猜测她有可能已经知道王正方昨日与南茜的事,而得知的来源一定是彼特,而彼特的目的可想而知是要求交换关系。王正方暗笑这岂不是假途伐虢,他难道不知道离婚证书都签好了,何需这样鬼祟,他大可上门大大方方追求。另一方面王正方也不会觉得心虚,反正落得这个局面,有点像求之不得。也许错都在他,可也是无可奈何。并不会觉得太过份,做得不对。反正他只感到本身正如燃烧着的一团烈火,满脑袋都是南茜的夸张的曲线与征,只想到等下如何去取悦她。炙热得冲昏头,其他什幺也顾不得。章晶圆此刻如若要他滚蛋出去,他一定毫不犹豫立刻开步走。

兴冲冲过到摩顿教授家,他怀着希望想塑像如要完成,此后他每天都有理由过来为南茜做模特儿,除非南茜通知他有别的事。如果照这样安排他觉得太。太过瘾了。保罗觉得"恋奸情热"四个字正足以表达现在的心情,可是他这个奸夫竟无须避人家本夫,世上那有这等好事,真得感谢彼特的开通。当然王正方不可能不留意到章晶圆的不豫,可是他为自己的幸运与幸福欢笑都来不及,那能顾及其他,而且是她一意孤行要离婚,他又能怎样,她不是遂其所愿了吗?不过他还是感觉到她并不愿意就这样断掉,十来年的夫妻,他怎幺一夕之间头也不回就走掉,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彼特前脚一离开,"奸夫妇"就迫不及待地丢开雕塑家与模特儿的装扮,塑像工作同样做不上半个钟头,就急着开始爱游戏。两个人打算一直亲密到孩子们快放学的时刻才离开,那时候钟点女佣也来了,一定得避开。

保罗手忙脚乱地脱下南茜的外裤,里面果然没有亵裤。忙不迭把她放置好。

"还没清洗呢!怎幺不嫌弃啊。"

"不用啦,味道很好,下面闻不出味道。"伸出舌头舐一圈,……爱意燃灼。

"哎哟!"忍不住喊出声。孜孜展笑,快活地搂住他的头问道:"还闻到那里去了,你常常吻女人的私处吗?"

"不会!很少有的经验。你呢?"

她衔衔卿卿沉浸痉挛底欢愉里,没有回音。

许久,他挣开抬头换气,跟她说:"除非完全倾心的人才想吻这里,讨好她,并发抒爱意。"

"男人为什幺会对女人的部那幺有兴趣?因为隐秘吗?"她星眸迷离,沙哑失神地问。

"其实女人对男人的那话儿更有与趣且更持久,向来是不待学习与模仿的冲动。"拉她坐到沙发上。

"我小时憧憬时,老会忍不住想这种吻吮女人下体的情爱事,甜美的思绪使我不停地来回狂想体会。大一点,认为只有西方人才会做这事。更大才发觉;其实不然,中日的秘画与记戴早就证明东西方并无差别。"

南茜赶紧解光上身衣物后,就扒在他下身上,投桃报李,为他做足口舌上的功夫,直至完全出。她觉察出这个东方人的担忧,畏惧不能满足她。保罗则是对白妇有无尽的兴趣。愿意做一切下作功夫。这位邻居太太也确实是喜欢口舌的相互服务,而光湛服贴雪白丰润的身子抱在怀里,甚至较想像还要刺激过瘾,房虽毫不坚挺,但巨硕地垂在前更能感到如母般的亲和力,如半个手掌大的晖头较东方女两倍大而有余,他着含着舍不得释口……洋妇坐在椅上极力张开腿,让保罗品尝过够,也让自己再度体会狂喜的高潮。对于真正器官的戮入彼此都避免提及。首次的失败与嫖白妓的挫折使得保罗有意无意躲开入南茜的下体,但又想要让她得到最大的满意,加之实在爱极了她的身体,因之,用尽方式与可能尽情的抚弄舔舐。他称赞她:"你是我看过最的,最美的身体,有最可爱的房……"他称赞。

又问她:"你下面一点异味都没有?还说没清洗呢!即使有也是好闻的香味。"

保罗在与克莉丝结婚前,曾经遇着个有夫之妇,一阵子来往后,成为来往频切的情人,两人也模索着尽试各种交姿势。觉察出后面进入的姿势,最能恣意尽欢,女人也最能满足享受,但是拱起的屁股引出恶臭。有了这方面的自觉,再偷情时保罗老会像刻意闻着后庭的味道,甚至用别种姿式都有这种连想。偏那女人觉得从后头进入最刺激爽快,觉着戮得又深又凶猛,一下子就让她达到顶点。可惜保罗感到反胃,此后就设法避着不与之再来往。章晶圆也不能说不无味道。可是西方女人就弄到全无味道或是只有好的味道,别的人不知道,但保罗接触过的两个人就是这样,虽然不幸前面那个妓女竟然带给他病。还好诊断用药迄今,一直都无异状,相信是痊愈了。保罗祈望没有遗毒留在体内,否则真对不起南茜。

"你是怎幺弄的,一点味道都没有?"保罗问她。

"用水龙头冲洗干净的啊。"南茜回答。

"你们西方人的清洁习惯,我们还没有完全承袭接受。除非跟你们生活在一起,否则还是会用自己的办法,你看就像穿脱T衫一样,"

"有什幺不同?"

"你刚才是两手提衣服的肩部往上拉掉,我呢?则是从腹部下摆翻转过来朝头部拉。"

"对呀!我看了满不习惯的。"

"我的经验是;肛门部位无论怎幺擦拭都难免会留有味道,当然还是不够清洁。即使刚洗过澡,以为很清洁了。可总会像有遗垢留下或继续流出来。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说着继续嗅吻,除了点花露水春味道外,什幺也闻不到。舔亲着又称赞:"真好闻!又香又甜美,你是怎幺弄的。"再度查询。

"哎呀!真是会舐吮,还说又香又甜,存心吃我豆腐!好啦!停吧!我抵受不了了。"紧抱住他的头垂问:"你不是要知道我是怎幺清理?暂停好幺?等下我们相互来舐。"

"怎幺不好哩!"男人直起身来仍紧抱住她,吻抚屁股。

"看到我卧室厕所马桶旁另外还有一个戽斗吗?用那个洗下身,蹲下来冲拭清洗就都弄干净了。"南茜被爱抚得整个人油酥似地巴搭在他身上,轻语解释。

"来!你示范给我看,"

套上衣服搂着去屋内她们夫妇的卧室。一进屋保罗奋力抱起她进入浴室,把她放在洗盆上,要她洗给他看,南茜的开了水笼头让水柱冲击湿答答底下体,手里拿着海棉布来清洗。

"你上完厕所都这幺冲洗?"

"当然,通常我都不用卫生纸揩拭。"

保罗明白是怎幺回事,立即搂住她说:"让我来吧!"

搀拥着她,用手指和掌就水掏揉清洗,一面称赞是很有用的设施,真的可以最里层都洗干净。南茜回答已经是使用很久的用具,怎幺你都不晓得,"我在欧洲时,在浴室见过,只觉得奇怪,不知是做什幺用的?那边可能较普遍吧。"边说着,手指往两孔洞缘不息地揉。南茜扶住他的手,不让继续摩挲,说够了,要他也蹲坐上去,她来为他清洗。

保罗坐上去,她拿着毛巾香皂帮他洗濯。保罗说:"我的味道一定不妙。"
"你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要洗得全无味道,才好含得久啊。"

保罗听了,赶紧又抱住吻着,仍然不息地撩抚揉搓她的后庭,南茜酥软地扒在他肩上,口角贴在脸旁边嗯嗯享受,保罗温语亲着她说:"喜欢我戮这儿吗?"手指轻捏肛门。有着心结怯惧着戮前面,不妨戮后面来开洋晕。

"好啊!"
"我没弄过,你得解释怎样戮才好?"

"口交做得那幺好,**奸又不会了。"南茜笑他:"还不都是那幺回事,两种姿式最常用,一种是我扒在床沿上让屁股翘起,这样可以深入,最为刺激,只要你不嫌弃的话。另就是我扒卧床上,你压在上面,可是两瓣股肥厚,接触面没法那幺深入,但可半侧躺,你戮入后,可以从容玩捏我的房、身体、胯沟,也容易接吻。当然也可以为我手,前后一道玩。"

"哇塞!"保罗喜极欢呼:"我们先玩侧式,再弄L式的。"
"真狠啊!"南茜轻拍他脸,吻着说:"一趟就要玩到尽。"
"好过瘾!第一式把你玩捏亲热过够,再用第二式让你尽兴,不好吗?"
"看你的!"说着抱住他亲了又亲。

三十六
完事后,南茜赶紧推搡着他一道去冲洗,毕竟谷道进出是肮脏的。急于弄干净,相互簇拥着进入浴室清洗。

彼此间够亲近吗?都还不熟悉裸裎之外的个体,也不想去知道,能够让身体刺穿已足够,再多的认识会满溢,并不是不想跨越前进。各自都有太多的负担,如此放怀忘情的接触,使保罗顺当地抛弃眼前的棘手的种种问题。她是他溺毙前最后一草绳,他想要紧紧抓住。除了她,他什幺也不要。南茜做了好两个三明治,端了杯牛,拿给保罗两人合用,他搂她在坐在膝上,两人就着一杯牛咽下三明治。保罗边咬食物边亲她,最后从她咀里将食物吸吞过来。南茜配合着喂他,着捏着吻着,又像烈火烧着,她鼠蹊部春水再度泛滥,保罗进去的两、三只手指都浸透了,准备放下她再用口舌进攻,南茜鼓励他试着用那话儿。回到床上,他照着指示进击,效果出奇地好。南茜逐步收拢双腿,挟紧户,臀部规律地转动,带给他无比的紧凑与快感,随着戮入的进退,女人喉咙发出有节奏的哼声,两人紧凑配合,像是完全融合成一体,不息地缱绻纠缠,直到她持续不已地达到高潮。

保罗喜极了她并腿挟紧的方式,很容易让两个人都达到高潮,"你实在了不起,太会玩了,两下子就却除我的恐慌。"紧紧抱住吻着:"你是我的女神,那个洞是无与伦比的好,最美的!"

妇人流着泪让人拥着,说不出一句话。

三十七
保罗惊喜于她技巧的多变与娴熟,问她是跟彼特琢磨出来的?还是与男朋友交往受惠多?

"和你打高尔夫球一样,技巧不是特意学来的,多留意,经验多了自然知道怎幺回事。"慵懒地回覆。

"你到底有多少经验?"保罗侧躺床上,搂紧住,套问她:"经历过多少男人?"

"不会像你想像那幺多。"她享受他的抱紧抚爱,眼睑闭上,喃喃回应:"你自己呢?应该也不会少。"

"和你比,几乎算是没经验。"

"男人通常是要求的一方,而且跟自信扯在一起,像你这样虚心而且肯听从女人的,倒不容易。"她把上身移后,配合他吞食玩抚房。

"你别的面首难道都不征询你,直接做他们所要求的行为吗?"咀里含得满满地,含含糊糊说出问话。

"你为何急着要问那些事呢?"她摩挲他背部,亲吻他的头发。"和我们有何相干?都过去了,现在也没有回忆的情绪。"

保罗把她搂紧在怀里,吻着说:"对不起,"疼爱地倾诉:"你带给我太多快乐,原先我就不时从自家房间窗后窥视你,那时已爱死了你,现在能这样相处,自己都不晓得如何把握,所以才会急着问这些问题。"

南茜一面抓住阳具揉搓,一面让他恣意吻抚。

"你用各种方法,体会甚至是享受种种刺戮过程,同时也愿意尽量接近不如意与痛楚,因为你有长远具目的观的意识。我是一抛掉,就再也不觉得有拾回的需要。"暂息爱抚,调息呼吸后,保罗若有所思的说。

"那也是经过许多自我调适体验及感受,直到如今,才会有这样的觉悟,早先不是这样的。那时并不能明白感触自己的欲求,反倒是明确地知觉男人的欲求,常常是一阵纠缠之后,觉得自己该让那人在胯间释出欲望,做过之后,常有种尽义务的释然,有了这种意念,会愈来愈不愿这样做还是接受,或是帮助那男人。"

"后来怎样体会出自己的需要或是感觉。"

"像我前面所述,逐惭自己的感觉增强。愈能感到自己欲念需要释放及满足。"停下来,转问保罗:"你跟克莉丝没怎样吧?彼特昨晚跟我说,他把你来这边的事告诉她了。"

"我跟她已签字离婚了。"

"噢!"她吃了一惊:"为什幺?"

"我从外头带回病到她身上。"保罗决心让事实呈现出来,不想瞒她。她有必要知道。

"现在已没事了。"又加上一句。

停顿一会,南茜问他:"你们做爱频繁吗?"

"不频繁,很难得做一回,我觉得受到她压制,两人处得很困难。上一回,还是你们邀宴后,受了挑逗,才发生关系。"

"挑逗?"

"事情的经过是;她在那次晚餐中,观察中,发觉我迷恋着你。而我也觉得太忽略她,跟着发生关系。可是遭榚的是,这件事的前两个星期,我在拉斯维加跟一个脱衣舞女上床,事后不知道被传染上泡疹,就这幺巧又传染给她。"

"你经常找舞女?"
"就只那幺一次,平常我都是自己解决。"

"男人都在为裤头内的事伤神。似乎要找到可以让他置放那话儿的合适地方并不容易,还是嫌麻烦,所以都自力解决了。"南茜开玩笑似的下评语。

"你倒满清楚。"
"难道不是吗?"

"这种事蛮累人的,到了这种年纪,并不会多幺憧憬,为了要满足一下老二,光手总不够过瘾,老想跟真人实体凑合接近一下,当然会寄望艳遇。或者近水楼台的机运遇。反正得受不少罪,或者那来这幺多底挫败。看上的人,多半不会看上你。或者你看不上她,她还嫌你呢!但实际上,绝大部份的人都嫌麻烦费事,如果有家有业也不愿太费神搞这类可有可无的事情。所以花钱买春,对于平常男人是最实惠。"

"那末你都是用自慰来解除你的紧张?"

"自慰在绝大多数的场合,都是唯一有效办法。工作、事业、时间的压迫与紧张、自尊的维护让男人避免花那幺多工夫与力量去接近异。尤不愿忍受去进行接近前的焦虑,过了一定年龄就更不愿催毁自尊,宁可长处等待状态。露茜是这些年来唯有让我不顾一切去接近的女人。年龄接近,能够体恤了解彼此的想法与状况是主要原因,年轻的女子,即使她们明白表示好感,我也无法勉强自己去接近,因为隔阂,己觉得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成日手,不如去跟妓女发生关系,岂不会好得多,我是说满足享受方面。"

三十八
"不怕病?"

"说来不去花街柳巷瞎混,有我这样的女人等着你,是最实惠、经济与安全。"

"哪止于此,我一生的梦境都实现了。"

"是这样嘛?"她开心的笑了:"我所晓得居家男人的梦是;标致的少女到家里来,交而即走,一点后果都没有。"

"那是别人,我只想要有你。既然得到过你,真正感到无所遗憾,现在即使立即死去也无所谓。"

"噢!"她听吃了一惊。"你真这样想?不能想像到了这时候,还会有人会这样对我表示。"

"原先压抑在心里面,认为是没有可能的事。也从没想过。一旦突然就这幺样跟你绸缪缱绻,而且销魂得色授魂与。平心想想,实是幻梦成真,此生所希冀的美梦不过如此。"

南茜谛听后感动得搂住他到处吻舐。最后抚弄含舐那话儿,保罗抑不住兴奋,侧身弯腰抱住她臀部上下周围到处亲舔。南茜仍不息地吮吸,直吮到他觉得好似全部都出来了。再清洗时,南茜问他:"克莉丝如何避孕,结扎了吗?"

"没有,都是用避孕丸。"

"这幺多年都没出事?"

"已打个两次胎后,她要我去结札。我不肯。你们呢?"

"生第二个孩子后,彼特就结扎了。你们应该采用更先进的办法,听说通常东方家庭多半是女结扎,"

"我不清楚。我与克莉丝已没下文了,最近我常反省;我对她的付出确实不够,显然不是尽责的另一半。她还算年轻,又没孩子拖累,应该还有很好的机会。"

接着问她:"你不觉得彼特正恋爱着她?"

她点头。

"当初为什幺同意为彼特打那通电话约我们餐叙,除了为他援颊,你有什幺好处?难道还得为他牵线拢络女朋友。"

望着他一笑:"我有我的打算。"

"你当真幺?"他惊讶地觑着她:"你怎幺会对我有兴趣。"

"不要忘了你可是俊美的男人,又有异国情调。你在注意我,难道不知道我也在注意你啊!"

"天啊!完全不敢想你会看上我,你以前交过东方人吗?"

"大学时,曾跟一个印度教授上过床。"

"他怎幺样?"

"上了点年纪,知识渊博,懂得很多印度艺术、音乐,对我而言;非常神秘。他在床上的表现不如我想像的奇妙,他也教授瑜珈,我对他因之生出憧憬。像是瑜珈带引出来的力量与快感。接近后,没有特殊之处,反倒觉得还迟纯些。当然我也没法生出像对年青人那样的反应与胃口。其实他也不是难看,就东方人来说是很不错。只是自己对异的胃口一直是宁缺毋滥,所以这幺些年来虽然不时与东方男人接触,也接受献殷勤,总觉得那些人无法引动我。从没让发展下去。所以不要以为女人都是被动,进不进行的掣纽还是作在女手上。一直没有什幺改变,不好看的男人就是提不起兴致。"

无论如何荒涎不经,转化到真实世界的描写,会有其实质上的困难。男女相处非仅是美化过的接触,体格与体力的差异,以致引发出极为当然动物的欺凌与侮辱。还有经济上的驾驭关系,以及各种权力分配与纵。义务与日常事务的过程、人际关系底处理,在在都是建构人们生活面的支柱。幻想里都简化了,甚至去除掉到单纯地只有表面地关系。

一般与洋人表面的接触,觉得年青标致的洋妇会更加功利,更不讲情面,她们可能更像男人,凭需要与直觉作取舍,不会离离落落的牵扯难下,当然都是无从更进一步接触的揣测。也许中国、台湾男人的男荷尔蒙可能较低,的吸引力不那幺明显。但女显然很能以东方女的印象吸引各种人种,是否男纯从的观感来比较显然落后一大截。

多年在美生活保罗对白人已不再有屈从不如的感觉,相信他们一般是在较优裕的环境与较开明世故的生活教养下成长。而且看惯了他们的模样与生活习惯,对于白人异己不再有过多不实际的地幻想,不再会由于隔阂而美化她们。形体上的差异更不应撗充到人及智能上。王正方以为异白人造成章晶圆的之暗想,此刻也许更胜于自己。虽然从未进一步相处,保罗却可以感到白女人的难处。对于降格陪侍形体上不圆满养目的东方男人更是难于想像。而他自己看他们年轻男女的模样,不再为激赏屈服,反而是难耐那些对本身容貌自得底傲慢。

保罗离开时特地跟向南茜交换电邮信箱,他跟她说一离开后,就免不掉会想念她。他要在离开她的时候,忍不住思念时,还可将心中的思念传递过来,也可以交换偶然并发的意念。南茜把彼特摩顿着的"婚姻解析"从书架上拿下来让他阅读,她说书里面也包含有她的意见与看法。

三十九
山脉的照片,一层层突起的圆融的山丘像极了女人圆润的房。山脚相接看来有如女体私处,有张照片,隆冬一片枯黄的山脉,相接低回处轻轻隆起,像极了私处的两瓣,当中干枯而乌黑旱床,也正如那里头底皱折。摊的保罗一床都是他的户外摄影作品,南茜一张张仔细检视,来回赏析。问他到哪里去取这些景致。他告诉她就在邻近周围,最远也不出二百英里内。主要是藉着时序与光线的调配。

"你把大地都情欲化了,都成为你里面眼睛所想像的幻想。"又问他:"你都不再画画?用画笔应该更能表达的你的想像与情感的冲动。"

"已经经过那种过程,做画家就是一种等待的过程,寄望在空无的期待中耗下来,可以看轻生活金钱,但是究能等待多久,憧憬是抵不住实际的抵触。"

"在现实社会里,终究要脱离那种等待,成名是不可期,除非你是销售长才。所谓理念如不为市场接受,就不会坚持下去,之后再怎幺重建都只是扭捏做作的滑稽名堂。热情一消失再也追不回。"

"你好像认为现在从事艺术生涯更需要市场认可。"南茜确认他的意思。

"是呀,现代艺术跟市场接合这幺紧密,已没有贫困的艺术家,只有徘徊市场艺术门外不得其入的索者。另外,我早已失去那类热情与冲动,还有更大的困难是画不下去,我不怕画面呈现想像世界里的混杂、乱及感情四溢,而是不再愿意触及自我的难堪,变得厌恶自己猥琐不清的想头,我没办法让内里对的意像表现出来,虽不是全然的暴露仍然无法避免地在回避。你是不同类型,我觉得你有成功的一切条件,是不是家庭拖累了事业。"

"可这幺说,也很难就这幺认定。原则上我是自由的,但是你说得很中肯,市场理念重于一切。我曾经有过机会,只要我肯继续跟着马丹,应该可以站出来。克丽丝姬洛一生都都靠毕卡索扬名,虽然她不是什幺有理念的艺术家。成为一个雕塑家确要靠机缘赐与的市场机会,至少也得靠这层关系立足。"

"再有这样的机缘,会让它再错失吗?"

"机缘一生大概只有一次,愈长大就愈渺茫。在我个人的世界里,爱情或者说是爱与应该是最重要的内容了,当然主要是爱情。其他的一切只是为了它而附带存在,可是爱情也像拔去瓶塞底红酒慢慢失去色泽与纯度,时光在人生这一面更显得不容情。但你是一个异数,没想到还能遇到像你这样纯粹热情激荡的人。我永远都在平凡生活里感受非凡的寻找和体味其中的暗示。"

保罗殷切地望着她,感觉着蕴慰心灵的畅快。

"我们都是自己配偶挑剩下的,是不是?你好像专门跟被丈夫遗弃的妇人来往,是这样吗?"他早一些时辰才告诉她露茜的事。

"失意的女人,有着幽怨的风情,特别动人,至少对我而言。"

"原来我还是特意被挑选过的。"

他把她拉过来坐在身上,要为她脱去衣衫。她要求他今天暂停,因为彼特说不定很快就会回家,趁着下午没课回来,跟她讨论并且检校他的新着作。

他有点无趣地亲吻她。

"克莉丝告诉我彼特是很成功的作家。"

"彼特教书加上心理治疗及写书收入相当不错,可是那些成就我并不在意。万一我们间发生什幺事情,以致失去了这种生活,纯就物质生活而言,我并没那幺在乎,单就这一点应不会悗惜。我确实一度很想着靠着自己一双手过着活。想来应会更感自在,没有人与人间的倾轧。但是惰与安逸使得本不可能,当然孩子是最大的考量,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他的心理学着作,你提供很大的助益?"

"以前他老是提议我去做他助手,或是直接为他写作。他认为我的见解与敏感的体会,常常自他想不到的角度发现问题,而且老有更一针见血的解决办法。"

"你愿意这样做吗?"

"我愿意被动的帮他,而不愿意整个心身都投入。还是看重自己的向,他已经走出路子来。孩子大了,照顾的责任少了些,我也想着该走我的路了,要不就整个放手。"

"从你那幺耽溺于创作,我有限的理解;有的艺术家还是作家要藉着不惜牺牲生活上的方便,或者说忍受生活上的困难及折磨、挫折似乎这样才能更接近自己心灵。才足以维护继续创作的冲动。卢骚、艾默森、梭罗或者画家乌屈罗甚到梵谷,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吧。依据我自己的感受,创作本身就带来潜能的满足,尤其欲跟创作品结合在一起时。我看你也是这种情形,所以你说渴望单纯的生活,和你的创作格调并没有必然关联。我以为你这幺注重漂亮、摩登、感而且欲旺盛的女人,并不是协调的念头。"

乘南茜考虑他话内意义,保罗继续阐述:"想想看马蒂斯、吉尼阿尼安尼、梵谷、高、肖尔、苏廷、乌屈罗以及作家沙蒂、等是欲的极度挥霍或发挥,燃烧的火焚毁心灵的平静,他们宁愿心头之火痛快浇烧画布,绝不是靠回味平静地体验来刻绘。而普鲁斯特、乔易斯、卢奥、米列,蒋高则宁可扭曲,或者抹煞直接地冲动,用隐晦的方式来表达。这一类创作者宁取单纯,不愿让内里骚动干扰创作品。我以为你的心境是前者,是属欲的取向。对我而言:种种创作都是发泄,从创作过程得到的满足与痛苦像嗜食鸦片样的蛀穿他们的灵,没办法离弃了。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你本可以弃子离夫而去,单就为了维护要继续创作。"

四十
"不用过份抬举我,我只是还在索的小人物,荒废了时日,不干心就此遁随而去罢了。你不在意我点烟?"

她从衣袋内拿出香烟及打火机。

"尽管抽,等下我把门窗打开,克莉丝回来就不会闻到烟味。"

"你要一吗?"

"我要跟你合抽。"她把抽着的烟递给他,他不接,反把她抱紧过来,用吻吸出她咀内的烟。她也回应,热情的长吻,男人手忍不住又伸入她部。

"不要。"她赶紧挣开。"不行,照实告诉你吧!今天来月事,真的不行。"

又说:"我们再继续刚才的讨论,今天是我们只进行智交往,好吗?。"

"你偶而抽烟跟想压制冲动有无关连?可不可以说对抗欲在身体内扩张。"

"并没有这样的意识,不晓得竟会给你如此底印象,可能时间巧合。抽烟乃是创作无能为力时,来烟也可让自己以为能缓冲紧张激荡灵感。"

"我自己曾是这样,当我不想不断地处于幻象的时候,想躲开冲动时。抽烟确实会让我以为可转移想像,虽然实质上不能。"

没有接续他的话题。吸口烟,再让他吻吸过去。一面被亲抚着,一面自顾自地说话:"你刚才提到的印派昼家给我的刺激,决不下于近代雕刻大师。我迷惑于雷诺的裸体女人图像正如定响往亚普或穆尔的雕刻作品一样。如要从事写实的表现,我会要我雕塑达到那样地效果。我要用感情一遍遍摩挲,以求光洁圆润。我觉得得先爱上模特儿,才会爱上创作的石雕像。我以前都是作棵女,杰克是第一个男像,你是第二个。创作期间,我不停地跟他摩挲作爱,让他深深地刺入,由于心奔放,每次的刺戮都好像达入子一般。由此之故,我几乎不能接受彼特,他感觉出差别来,所以后来彼特坚决反对我再雕男裸像。他自荐做我特儿,但我对他生不出没那种冲动。"

"杰克是谁?"保罗放开她,坐到椅子上,脸色不自然地沉下。

她把烟捺息。

"对不起,讲了不该讲的话。我想我该回去,时候差不多了。"

虽然还是沈着脸,却伸手拉住她。望着一会儿,又抱住。

"女模特儿呢?你还没讲完呢?"

"不要说了吧!讲出来,你又不好过。"

"女的我没感觉,不会有事。"

吻她。

"讲讲一般的事情好了,彼特快到了。其他的以后再讲。"

"什幺是一般的事?"保罗又开始爱抚她的体,只顾着又又吻。

"唤!就是像作品的市场啊……等等。你知道吗?由于没有金钱谋生等急骤地压迫,遂造成我对于真的需要远胜于美,虽然有契约画廊和经纪人不时为我卖掉一、两件作品给收藏家或公司行号。可是我要怎样做可全不顾及市场走向,也不听从他们的意见,完全照着内里的冲动来表现,可这也不见得有用,心中没与人或是与市场沟通的意念,做出来的作品,常只是一片浑沌,令得自己都会感到完全不想看出是什幺东西,自己的作品一定得等到别人说好才算数,本身常会盲了眼,甚幺也不见。遂了心不见得会是可以见人的成品,与人沟通才是作品呈现被趋向接受的理由。"

"原来你也经过这些困难。"他随口应付一句。索的手已经掳起她的上衣,解下罩,开始埋头其间又含又抚弄着。南茜则专注在自己的理念里继续诉说:"有一阵的困难是犹豫,不知如何着手,不是纯凭意念就可以做得下去的,无论各类型的提神物资,烟哦、酒啊都是没用的,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到。用别种方法是没用的。喔!不要,不舒服。会痛的……你知道吗?只要拖下去,就会有法子解决的。是有那幺必要,雕塑的人将本身困难加进去,会搞乱物件的纯度?但也很难说,罗丹的大卫像正是把作者将本身的的遭遇加入增加丰富,作为记述的作品,也许无所谓,构筑塑像似乎让物件单纯应是较好的办法,不过总得造出来才能比较。做出一座好雕刻,有时真像你说的像的发泄,如同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好爱。感觉上真像,是发挥了自己的潜能,做出平常做不到的动作,主要是创造令自己吃惊而心喜的别开生面之举。现在做雕塑像做苦工,全无乐趣可言,只有逼着自己把黏土凑糊上去。不是想像力贫乏,而是自己的经验印证不来或者说有限。熟悉的过程自然工作起来,都来不及把涌现的意像追录下来。不然虽不是凭空去想像,但也得把握自己有限的知识与体验来安排与印证,当然不尽流畅。"

她述说期间,他含糊的应对她讲出来的话语,沉湎在欲望的充涨中。……

她嘴角被喷着都是白,保罗看着痛爱不已,搂紧她时,又吮又亲地舔舐殆尽。抱在怀里抚爱着,觉得像朵花样的醇美甘甜。逗着她说:"女模特儿的事还没讲呢?"

"好吧!一道都讲了,省得以后追着问。你知道女人的体更能迷惑我,你明白吗?在找你做模特儿之前地,还在思考怎样再雕一个裸女大理石裸像。少女柔软的曲线代表的意义,常常不由自已感动我,令我战憟无法自持,常不由自主地想着大自然待男人真丰厚,让他们有这幺美的事物观赏、接近、亵猥。就像你观赏山脉的曲线宽敞辽远般地令人感动。我以为女人或多或少都是莱斯比。那幺执着于容貌与身体曲线,怎能不向纳西塞斯证同呢?"

"女人与女人也一样会发展情欲,我以前就常常经验诸如此类的冲动。美丽年轻的女孩在这儿做模特儿时,我经常喜欢服待她们。当然彼特也不时踱过来看看她们的裸体,年轻的女人,人人喜爱。可是我通常用的是丰硕的中年妇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才会是我想塑造型像的烤贝,对我也才有想像的空间。"

"好了,尽快说一个韵事;有一个来做模特儿的女孩,条件非常好,面貌、身材都很出色。个却随之至,在这儿期间,我跟她相处得很不错,那时她住的公寓入夜十二时就停止供应热水,因为隔间的隔音效果不好,洗澡放水声会影响到隔壁住户。所以我答应她工作晚了可在这儿冲澡,她冲澡时,从不在乎我在旁边,还是说本喜欢让我在旁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我也很喜欢看她,她实在是美丽动人,尤其是冲浴时。结触多了,我问她可以吻她吗?她立刻吻我,原来她也早有此心,后来甚至让我帮她沐浴,锁上门后要我帮她手。她有这种倾向,我却没有,做了一次后,没再叫她过来。"

这时候听到南茜家院子汽车进来停车的声响。

"彼特回来了。"南茜起身整理衣装及头发。两人拥吻之后,才分开。

四十一
投资市场是一步步地沦落,曾经不顾常理的狂涨,而且似乎没有顶点底一涨再涨。那时候人人都认为找得出理由,经济前景如此地好,所有的人都相信专家的预测;繁荣还有两、三年,即时回头整理也是短暂的。因为新科技及网路已整个改变世界上经济与生活底架构。股价即使跑到怎样底高处不胜寒的地步,都还找得出理由来支撑。现在反过来,先是漫漫陷落,让人不觉得情势改变。连续掉一阵,慌了手脚,一年来还没有连续下滑这幺多过,但是涨得多也难免滑得深,待一回头,市场上新手旧手联手加码买进,所有可用的资金都搜括来投资,显然又是进场的好机会,不然又追涨不及。贪的意念绝对是无从克服底人。然而事实的真象又回来了,新的定律仍然不能主宰所谓新的世代。小涨之后,连续下跌开始,可以一连连跌十五个档期,十五档期走势永远似乎要回头,空头放到最后都寒手觉得不补空不行。然而行情还是下滑,经济情况好得很,为何止不住颓势。

连跌十五个档期是创记录,可是记录却像叠罗汉似不断创新或突破。不停的破记录则使得投资人麻木,觉得没有什幺是不可能的了。损失太重,唯有持紧苦挨,这个时候抛掉,绝不划算,因为可感觉底部纵不在附近,也不会远,还能坍泻到哪儿。随时可以翻转,得苦挨着,非撑到转起不可。然而暴涨时,一涨再涨不会觉得离谱,暴跌时可要投资人的命,跌了又再跌,以为会是的底部,只不过愚弄人般,稍微转一转,又往下跌。熊市中的动向更是考验人们神经耐力,敢撑的话,要撑到几时,让人以为底是永远不会出现,只是一再勾引人们再度投入重新或更深入的套下去。

保罗赚来的钱,在他手忙脚乱进进出出中都吐回去了,他自己明白,原本如肯多作点功夫还不至于惨到这个地步。可是自从姘上南茜后,一个念头只在她身上,不仅要配合她的时间过去陪她,还更要找机会多跟她相处,即或不然,脑子里盘旋的也是与她的纠葛与烦恼。再也无法多为投资用心,每天都大致了解一下,急着想扳回来,买进卖出都只求眼前能捞一点,偏天不从人愿。永远出现相反的势头,使他一赔再赔。他没法想前一阵那样地专心一志,收集资料,培养感度。

亏损使得他跟章晶圆的本金,原本也不应减损得这幺快,由于保罗偏不信邪,仍然紧抓住当初争取到的宽松贷款条件,尽量手中本金加倍又加倍作进出的买卖,损失就以可怕的倍数,猝不及防的样式出现。情况愈惨,就愈难取舍。虽然觉得保本重要,以后还有翻身的机会。可是就没能接受会市场会惨到这幺低的程度。总以为覆小幅反弹时,可补救一些回来。偏偏一再陷于老套,反反覆覆就是让他更深陷下去。

当然保罗主要的忧心还是在沈露雪的帐户上,他自己的帐户虽不敢在布告栏上放消息来抄做某只股票的方式来作。可是对沈露雪的投资,他是拚了胆子这样做,他可是靠了这招曾赚进大把资本的,要赚钱怎幺样也寄望在这种抄作上面。务必希望捞住一些净赚,有所交待。但是市场往下坡走时,用这种方式反而更糟。往下滑的市势,人人只想保本,或者等机会在适当时机出脱,要不就看准趋势,做短期卖空的打算。因此保罗照早先办法选中目标先行吃尽,再小心的找出网站放假消息。这回可是一上手就发觉不妙,但钱全都投上去,目下人人都不看网站消息了,更甭提表现不佳的股票,谁也不会碰。更别再想拉抬上去出脱。保罗只有套在手上,看着化为地上水。

自己跟章晶圆的资本,倒没那幺严重。他反正已是孤家寡人,赔光了也就算了。对章晶圆可随她去,她反正还有积蓄、有收入、房子及所有动产都归她。他这个前夫虽可恶,总不能宰了出气。但他对沈露雪真是万死莫辞,吹下那幺大牛皮,她慎重地把女儿将来发展、教育的资金给他发挥。这下拿什幺回去。

保罗不是没想过跟沈露雪坦诚说明,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他怎能开口。他只有寄望手上这点股本捞点本回来,再弥补到她帐户上去。他绝没法跟她开口的,他已认清;他王正方比起她现在已弄得焦头烂额的丈夫还要糟十倍都不止,是真正的恶劣。亏得她当初绝决地推卸掉他。

得停下来清醒地审察判断怎幺做,老是认为可撑得到行情反转,看来即使是一时反转都来不了,而再套下去可就什幺都没有了。认清现实吧!抛光后等待真正的好转再来弥补,总要找出机会把钱赚出来给沈露雪。他在神思恍惚下,想在电脑上下单卖掉所有的股票,但还是难下决心。已两天都没看萤幕,犹预得不忍卒睹。

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去隔壁见南茜,她说他长得好看,也许是回敬他的称赞。可保罗顿时觉得自己是很难得的,东方人的好看,应是不容易,不像西方人,他们长得好,像是天经地易似的,他照着镜子,要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幺样的英俊?她是他的麻药、吗啡。跟她在一起只有欢快,荣辱偕忘,每天沉浸在爱的欢愉呢!人生还有更痛快的吗?他已不是少年人了,但是目前的心情,和当年寻欢作乐哪有两样,更且远过之。回想当初追求章晶圆,和她恋爱时,那时对她的仰慕,爱恋也许近之,可是都是特地追索出来的记忆,如不是有意地比较设想,都没法重叠印证复现,印象渐渐淡了。

联调局一直没再来传保罗,保罗想目前股市低迷若此,投资人都快完蛋,找他这个偷机犯去也没什幺好调查,因为他因不当方式弄来的利益都不见了,若说犯了某种犯行,利益应是证物、证据,现在都没有了,要查什幺呢?但他知道,调查员还是会追查,可能时间不宜,以后不知他们还会采取行动否。章晶圆可有得讲他了,看!弄个股票都不成,钱赚不到,还赔了不说,竟然还要去吃官司。

保罗打电话给南茜,南茜跟他讲既然有空,就过去帮她站着做模特儿,她正在工作室弄塑模,正需要参照他的裸身作局部对照修饰。

四十二
保罗以立姿撑着,站得够久了,脑中虽仍不时飘过投资及前景等麻烦,但他对这些事情,还是很容易释怀。休憩时,南茜洗净擦干双手后,帮他按摩,舒活筋脉,雕塑过程中,她间歇不停地抚拍打他各处肌,她是一面着保罗身体各部位,靠着触感来修正作品,态度很认真,但是有很大半时间不由自主都是抓住那不住的搓揉,好似玩弄什幺子似的来回摩挚。由于做爱或抚爱多了,保罗并并无即时隆起的反应,但畏疼或敏触的感觉总是在的,使得他忘怀本身各种思虑。接触多了,都不在乎了,也许念头还是只想顾攫住眼前快慰。休憩时,黏土沾满保罗全身尤其是下身,她用毛巾沾水小心地为他清拭。他问她:"你不会把这东西照原样雕塑出来吧?"

她好似没考虑到,反而问他:"全依你,你要吗?"

"我不晓得。"他的思绪并不在这方面。

她一脸正经地考虑,王正方反而觉得模样很动人,忍不住伸手进入她工作袍内去索尖。只一下,下面已湿成一片,可是她还是再问他:"你觉得呢?"。

男特儿把雕塑家的工作袍从身上脱下来说:"干完再决定吧!"加句解释:"被你弄得非立即戮不可。"

"这里不舒服,还是去卧室。"

急忙又套上外袍,穿过院子,亲热底拥吻着推推搡搡地走进卧室,再一度奔向放纵的情欲。在激情至极状态,互相撕扯咬啮……非得相互楔入消失在对方体内的冲动,深切体验出子释出柔软,海涛击岸般的喜悦。……两胁尽力挤磨压削。时空倒错、五色缤纷幻影幢幢。瘫痪失控,也失去使力方位。全凭藉小脑主控神奇感应,疏导痉挛般地神经穿越失明似地狂喜谵喧,直到猝然挣扎于一片辽阔无际的汪洋大海,伸张四肢到处索呼救,苏醒过来,竟像似互相失命般地紧紧拥住,从至福降至黑暗恐慌的叠嶂只尺尺之隔。死命贴近吻拥着,浑身上下都浸透,重重汗水油滑浓腻,紧搂的臂脯竟似随时可滑开,躯体下的被单竟也黏稠潮湿。极度享乐紧张之后的松驰,脱力般互拥中半寐半醒。

只有这个时刻,保罗和南茜彻底地属于对方,灵与完全结合。曼妙地恍惚中溶为一体,喜悦在膨涨,仿佛把外面世界麻烦整个遗忘,而且不存在,除了彼此体深深地结合,还有就是内在灵魂底融洽,所有其他都排斥在外。再也不会孤独寒冷,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幸福的泪从南茜大大的绿眼潺潺流过颊际,从未感到如许充实丰厚。这不是瞬间欢乐,而是永恒的媾合。

醒转过来,问她还要继续雕塑工作幺?无言回应,极乐仍然麻痹神智。脱力般瘫卧着,恍惚中嗫嚅说出:"想去冲澡。"

"来呵!"保罗振奋着抱起她去到浴室,由于最近经常抱起她,已不如最先那般吃力困难了。相互冲浴时,她告诉他:"你觉得奇怪吗?我一直在用触来修正塑造雕塑,其实是有师承的。"

保罗双手沾满皂,藉着莲蓬喷出的水在她全身上下清洗揉搓,没有应答。

"我进大学时,是靠作塑雕大师马丹的模特儿来筹学费,马丹那时眼睛已不行了,看物要借助助视镜,那东西大而不方便,所以常在我身上触触,久而成习惯。他的眼力虽不行,但手上却灵敏异常,协调感又好,右手触模特儿的身体部位,左手同时就在泥土上准确地出模样来,比用眼睛看的人还能体会人体细致的部位,尤其是能抓住情绪反应的感觉,这种方式极度刺激他创作灵感,效果很好,弄出来的作品非常有感,情绪。虽然整个形状比例会因视力不足而呈扭曲倾斜,但整体表现出来的效果反而出奇地好。我的了解,他并不是那幺敏锐善感,可是雕出来的作品总会有超乎直觉底感受。看着他的作品常令我忍不住落泪。感动得像深入脏腑般,弄出来的作品本身令人的感受竟会那幺美妙。我怎幺学就是抓不住那种神似,我以为那是天赋。真是了不起,他实在是大师。我算是他人室弟子,在学期间跟着他的法子创作。后来改弄装置艺术,才放弃这样创作雕塑。可是一直不能忘情,觉得自己有天份,说不定可以出人头地。直到有了孩子,家事忙,才很少雕塑了。"

"后来怎没继续为马丹作模特儿?"

"说来话长,彼特跟他前妻离婚后,开始跟我约会,两个人固定后,他反对我继续作马丹的模特儿,可是为了生活及学费我不愿丢弃这个对做学生而言相当丰厚的收人,而且马丹夫妇实在是对我很好。"

"彼特知道马丹的情形吗?"

"他为什幺不知道呢?你不都晓得了吗,我们并不隐瞒真相。"

她暂停叙述,关了水,反过来开始在他身上敷肥皂,又打开水再为他冲洗搓摩。他一面搂扶住她,一面要求她不要停继续讲下去,听得津津有味:"其实马丹本人倒令我有迟钝的感觉,并不全是年纪的关系,那时他也不过刚满六十。与他交的过程令我不耐烦之极。如不是出于倾慕,当时充满野与刻意追求刺激的我是不愿与他玩游戏。几乎每次都得花极长的时间为他那话儿做工夫,常弄得我嘴手俱疲。早先的时候,尚未有伟哥之类的药物,他也不肯用一般人常使用的麻药,就是用了也无效用。我就是他的催化剂,也许那时太年轻,对人与事常有不耐烦之心,他顸漫的动作使我生不出好感。反正即使有了,也觉得像是电池流失太快了罢,一忽儿就出来。他太太为让他有生趣,还是维系创作灵感,从未反对我们的接近。但他还不满足,老要求我嫁他,说只要我点头,他马上可以离婚。他鲁莽的表现与艺术成就,不能说不感动我,他说他已离不开我,我有责任与权利为他为艺术与他结合。"

关了水,男人抱住爱怜地亲吻她,让她继续说着。顺便拿出浴巾为彼此揩拭,她继续说:"马丹常跟人夸张底说:雷诺亚说过他的画是用……画的。他马丹的作品是用我的……作成的,他觉得他全部灵感都来自与我的接触与抚爱。可是我觉得对他太太太不公平,我没法忍耐这种矛盾关系,令我难过得哭了又哭。把情形跟彼特说,彼特说情势在我手上,是我愿意让状况发展下去。因此就毅然离开那儿。离开马丹期间,自然又跟彼特重修旧好,彼特不愿事情变化太多,立刻要求我嫁他,那时他时刚拿到博士学位,得到助理教授的职位,有能力负担新家庭和我的学费。"

他们回到床上,保罗扶她坐上身上,把故事接续讲完:"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在感激马丹,在我最困惑无助时,大度资助我,坚定我走这条路,虽然我走得并不怎幺样。他教我太多东西,不止雕塑,更有艺术、以及对生活的态度。我作品现在的能有这种水准,处处可以看到他给我的影响,你知道为什幺会有这种感觉呢?因为他真是抓住我的手,一步步地教做过来。也许一直跟着他,真的会很学得很好?会有些成绩?更容易接近成功?但谁晓得,不能太乐观,事情的变化无从逆料。

也许我的自我鞭策己经磨励得足够,已如我以为那样好,其实当然不会。你能给我意见幺?也许等到想头更完善周延,就不再会老考虑诸如此类的问题?是吗?希望如此─其实并不太在意。我只是在等待,等到感到成熟,然后用一种近似自动还是自然的方式将之堆砌出来,会吗?没这幺顺利,但大体会是这个模样。─所有的作品都是煎熬产生出来的东西。"

"我的训练不够,又不专业,只能就自己的喜恶提供点意见。"好奇地瞧着她:"你那时一定美得让男人非要得到你不可,那时你多大?"

"十九到廿岁时。并不一定是由多美多迷人来促成的事,相处的感触更能酝酿热情奔放。"

"我是弃婴出生,不知身生父母是何人,我的养父母虽然待我不薄,可是他们已把我养育成人,没有理由再照应我。而且是退休的人,并不富裕,因此我读大学的费用得靠自己去筹。学艺术的学生很容易就找到人体模特儿的工作。"

保罗吃惊地再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是弃婴出生。再度狂热拥住亲吻,这样鲜活可爱的人儿,竟有坎坷的遭遇。南茜回应他底热吻,又告诉他:"彼特下周要去特拉豪斯开心理学会议,有四天晚上不在,到时候,你要不要过来这边过夜?"

"好啊!让我们体验夫妻同寝的滋味。"
"还有,你知道吗?他说他会带克莉丝一道去,克莉丝没跟你提吗?"
"现在她什幺都不会跟我讲。这样交换,你们夫妇谁都不吃亏。"
"我看克莉丝并不愿意就这幺跟你分手。"
"我什幺都不要,她有什幺不好。你看出什幺?"

"我没看出什幺?而是她这幺让你拖着难道还不明白。而即使看到她的神色也有些清楚,我们这样来往,是她始料莫及的。"

保罗感觉好似克莉丝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也就不避纬地再度接纳彼特。

四十三
保罗为了讨好南茜两个小孩,买了两样礼物等待孩子们放学回来,拿出来送给他们,似便拉近乎。一对很漂亮可爱的孩子。男孩叫大卫,十一岁。也许是成长的环境,保罗觉着有超乎男童的世故懂事。平常偶然打招呼,虽然还客气,可觉着有种没把保罗放在眼里的神情。可能也有着对东方人偏见,小孩会这样吗?不过保罗觉得真是一对标致美丽的孩子,常会忍不住想对他们表示好感,想跟他们讲两句话。

他们一道回到家门时,保罗过去亲切的跟他们寒暄,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他俩,七岁的安娜还好,跑进去问过妈妈后,欣喜的接过那本最新出版的"哈利波特"书册。十一岁的大卫,不但把手背在背后不肯接送他的滑溜板,而且乘着没人没见着,竟然对保罗竖起中指。

保罗大吃一惊,几乎想立即开口对他吼:"干你!",当然他没有,只是像遭受到冷媒急速灌入体内般,冻在当场动弹不得。想不到这男孩会这样仇视中国人、东方人。可能在学校受到同学间相互影响的。他凉在那儿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告诉他妈吗?不必!这是男人对男人的战争,也是种族对立,他向屋内的南茜打过招呼,径自回到自己房子。

第二天上午,保罗虽未说出他在孩子们面前遭到的难堪,南茜却主动提起,她问他大卫不接受他送的礼物。

"你怎幺知道?安娜告诉你了吗"

"大卫自己跟我讲了。"

"还讲什幺?"

"还有什幺?他做了什幺不对的事?"南茜好奇地问。

保罗只得说出:"不但不接受,还对着我竖中指,只差没骂我清奴。"

南茜正在流理台前清洗早餐用过的碗叉餐具,听到后,擦干手后坐到他怀里,亲过后搂着说:"你不要生气。小孩子只是反映出他在学校里从同学们处的得到的观感,他自己并不会有歧视。我们一直很注意他们这方面的言行,不过不可能挡得住同侪间的相互影响。"

又说:"他下学回来,我会好好跟他讨论的。"

"我并不在意,不会对孩子有何芥蒂,你的孩子我喜爱都来不及,怎会一直不舒服?何况他本身又是那幺出色缥致的小孩。我们东方人对子侄的方式与态度大不相同,我只是从旁观看、学着来了解。"

"其实在这幺样底认识你之前,看你那幺摩登、麻利,反而觉得你会是势利,看不上东方人的白人太太。"

"我是吗?"

"当然不是。"

"为什幺那幺在意这个问题?"

"并没有在意,只是说出一时的印象。会这样想,可能跟我在这儿适应得不是很好有关系?"

"什幺地方不对?你来了这幺久还不喜欢这里吗?"

"倒没有什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但是我确是较喜欢住在陌生的白人环绕的所在,而不是东方人聚集的社区。可是交往找球伴,又非得长途跋涉去找中国人还是亚洲人聚集的地方。"

四十四
彼特与克莉丝离开去特拉豪斯的第一晚,南茜问保罗需要过去用晚餐吗?保罗认为他还是照往常在家中用餐,餐后们再过去较好,然后两个人可在餐厅或起居间继续白天的话题,南茜可就近照应孩子们的需要,不会造成孩子们的困扰。也不会干扰他们习惯的生活起居。

保罗用过餐,漱洗后进入她们家中时,南茜已快整理好厨房,小孩也打发上楼沐浴或待在房间玩电子游戏。家中有小孩不好有亲热举止,南茜端杯琴酒加冰块给他,保罗接过去啜饮一口后,展开自己带来的财星杂志在灯下阅读。

等南茜坐到身边,于是继续谈论白天的题目,保罗开口叙说:经过这幺长久的时间浸在西方环境适应、欢察和比较,等到跟南茜接近时,已较能客观公允的看待东西方男女的容貌了。

但他还是说:"黄种女人的纤弱细致与轮廓不同很能吸引白种男人,当然东方人无论男女都会被白人的模样着迷。东方男人一般模样则对西方女很难产生的吸引力,男人总是要刺戮进入的一方,应具有专横和雄动物的体魄。给人强硬与随时采取攻势的模样,如若寄托于另一,则太令人觉得乏味。黑男人很能吸动白女人,尤其女一旦知道他们能力后,更是趋之若鹜,而他们的样貌憨厚朴直甚至较一般年青白男更耐看"

"你又来那一套说词。"南茜笑着说:"你真是这个意思吗?西方男人喜欢接近东方女人的理由,并不如你以前所讲的。有一个很单纯直接的缘由;东方女子较紧窄而且深度较浅,男人特别容易达到成就,尤其厌倦了白人女子的宽松肥大之后。"

"你怎幺知道?说得如此确定,男人告诉你的吗?"

"本不算什幺秘密,只有你还会奇怪。"南茜仍然笑着:"你难道不会拿我跟克莉丝比嘛?"

"彼特拿你们比过?"

"那还用问?他说跟克莉丝做爱过后,跟我再做,变得全无兴味。"

"啊!他怎能这样说?"他忍不住搂住她:"你技巧那幺好,那幺会弄,只有你我才有兴趣,再也没其他女人会引动我了。"

"我没那幺伤感。因人而异,你的宝贝,可能就是别人的敝屣。"

"我跟他无话不谈,彼此间真如他以前跟你们讲的,没有什幺隐瞒。只是我很难使他勃起,虽然他隔些时间还想试一试来讨好我。"南茜隔着衣物抚弄他的阳具"我在想;从东方男人的眼光看西方女人,觉得嘴唇那幺大,会不会连想到下面的洞一定也大。"

"会有这样的连想吗?"

"你是男人,你应该告诉我。你会吗?"

保罗笑而不答。

"有个人跟我说东方男人和黑人一样看到白女人满脑子都是。他说那幺小阳具会有多少乐趣。你会这种念头过吗?"

"谁会想到那里去,只有你这个荡女人才会有这种念头。问你自己,你有乐趣吗?"

她嘻嘻笑。他又说:"白人女身上青春时期有较别种人更明白的效应,两极的,开始时是令人抵御不住几乎非得到不可的美貌与身体底诱惑,之后进入中年完全失去这层征。大家扯平,身上的引诱因素尽去。东方人一般容貌平庸,就不会有这幺明显的区别。"

"有这幺确切的区别?还是想当然尔?"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只是一时的感觉,并没有仔细观察考量。"

"彼特曾说笑;生了两个小孩的白人妇人,只适合黑人弄。你喜欢的大晖,他可倒尽胃口,他喜欢合手可握小巧坚挺的少女房,而我下身毛发旺盛,让你着迷,他则一直嫌恶,曾建议我就两边刮除一些。"

"千万不要"保罗轻呼。

"那至少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以前刮过吗?"

"刚结婚那几年他常常把我刮光,他喜欢光洁无毛的。刮得太勤了。我曾经抗议,说过他"都是你刮得那幺勤,愈长愈多愈柤。到时候跟你胡须一样,做爱时痛死你。"都是当时的事,目前他本注意不及此。"

保罗笑得扒倒她膝盖上。一面止不住笑,一面伸手进她裙子内,发觉又没着内裤。像电击中似的,头伸入裙内就要去……南茜制止他:"晚一点嘛!回卧房再来吧。别让孩子们看到,他们随时会下来。"

保罗坐好,然手掌仍在里面逡巡。……口中喃喃轻诉:"我爱死这小三角丛林,恨不能整天舔吻摩挲,怎幺样亲热亵弄都嫌不够。"

她抵受不了,分泌物源源渗出。连忙将他手拉出来,可又舍不得,平放在下腹部,双手使力在他手上压着。耳旁娓述:"会受不了的,不要再挑逗。等下再整我吧!"

挣着站起来,问要喝杯冰水不?保罗说好,她于是倒杯冰水一道喝,可他偏只要喝她口中的。正巧大卫从楼上下来见着了,他的宠物狗鲍西也跟着他一道出现。

两人赶紧坐好。

男孩一付不以为然的表情:"妈……啊!"阳怪气地叫南茜。

"什幺事?"他母亲询问他。

"你能不能设想安娜是出于恶作剧,还是健忘?"大卫一付绞脑汁的模样。

"你什幺东西又不见了?不要老疑心你妹妹。"

"我那组用来涂波基蒙的彩色签字笔不知被安娜挪到那儿去了,她死不承认她拿的。"看一眼南茜,用怪责的口吻埋怨:"还有爹说要帮我忙做宠物观察报告,明天要交报告,他偏偏这时就不在。"

"我上来看看。"又对保罗:"你自己招呼吧,待会再下来陪你。"

"不必理我,我看会杂志。"他不好跟大卫打招呼,省得自讨没趣。

四十五
终于等到安顿孩子们上床,关上卧房门。两人都都兴冲冲要试尝共度同眠的滋味。也更急于解放推托迟延的情欲。急不可待地互剥对方衣物,保罗不理她挣着要脱掉他裤子,抱起她往床上一扔……南茜被他接触,也是欲火如焚,急催他上去,保罗胡乱解光衣岉,站在床畔使劲地戮,……

完事仍旧互相纠缠不放,女人贴着让男人搂着亲着抚慰,保罗一面情意稠缪地拥抱住,一面两手抚摩游移在她曼妙的身躯,接触到的身子与手掌都感觉她雪白丰艳体的酥腴滑润,膺充塞无比满意。频频爱怜地拥吻。卿卿我我,恣意纵情抚弄之外,保罗又升起要好好看清楚怀里这白妇人的意思,她波涛般的线条及曼妙的体,刺激他欲望不断升起。是长久以来幻想的达成,提醒自己,别让高涨的情绪冲去最初美妙的绮想冀望,刻意敦促自己清醒着目睹审视眼前美色与成真的梦想。

他半竖起身看清躺着的白嫩美艳的躯体,白腴美丽的少妇真是迷人,该大的部位大,该小的地方急骤缩小下去。还嫌看得不够清楚明白,索立在床畔瞧。

南茜好奇地问他,要干什幺?

"我要试着把你的美丽与感看清楚。"

南茜问道:"我有那幺好看幺?"

保罗一脸正经地点头。

"这样子的称赞真太窝心了!"用说笑口吻,掩饰内心的欣喜与感动。眼睑邑润,激动拦不住,又刻意解嘲似自讽:"濒近色衰爱驰的时刻,还有人肯如此讴颂,比什幺都慰贴我心。"

"还年轻得很,胡说些甚幺?身段,皮肤、面貌无一处不动人,你就是黛安娜,就是我的伊洛丝。"保罗同样也濡湿眼眶。焦距涣散,馍糊中渐看不清晰。

"站起来!让我看清感美丽的体。"
"轮到让我做模特儿,补偿你站台的辛苦?"
南茜嘻笑着应允后,旋即站在床上,举手转身扭腰作出各种呈现体态的姿势。

"喔!"保罗瞪着感欲的身体……一把搂抱过来,又又吻,忍不住称赞:"欸!太可爱!太美了!我要去维多莉亚秘窟买些感亵衣让你穿上再观赏。"

"你这幺喜欢西方女人,应该找机会尝试豆蔻年华的少女,那才真正接触到美与青春。"南茜说道。

"我的心肝宝具!"保罗呼喊,立即扒上……保罗想使坏,暂时不戮,试试看她会否急着求他,顿住不动,嘴里故意嘟嚷问她:"你刚才说什幺少女青春迷人,不知干起来有没有这幺热烈和水源丰沛。"

南茜暗地里用劲。保罗虽感到爽极,仍不释手抽送。她只得求他:"不会啦,不会比我火热湿润。"

"什幺?再说一遍。"嘴里咬吸住她颊颚,逼迫她。
"我好得多,我最荡。"开始哀求。
"还敢要我去找少女?不要我,我就不动。"
南茜嗯嗯咿咿地不回答。
"说要我,不然要拔出来了。"

"好啦,知道了,不要少女,只要我。"南茜双脚紧挟他腰胁,两手也死命扣住他颈项。生怕他出来。

保罗再进逼:"再说要不要我?"
"要啦,要死了你。"她应答后,才再度猛力抽送。

四十六
事毕起身,南茜拧他:"坏东西,专会撩人,乘机要胁。"

"还敢不敢把我推走给别的女人。"一边呼痛,一边还警告她。

南茜噗嗤一笑。

"现在专会治我了!外面那幺多动人可爱的小妖,不去尝尝,抓住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怜爱得像抱着个罗丽泰似的。"

"你就是我的罗丽泰嘛!除了你哪个标致的白女人会看上我?"

"讲得那幺可怜,能赚到百万一年,什幺样的女人追不到。花花公子的跨页女郎都不会是难题。"

"老胡扯这些干嘛,你反正弄不走我的。"

她汗涔涔的身体腻着他紧紧吻着:"我发癫,把命子往外推。"

沐浴后,回到床上,南茜呢喃:"每天忙着调情做爱,作品不知何时才弄完呢?"

男人只顾亲怜密爱,含糊应答:"慢慢还是会做出来。"

又问她:"有医学报告说:做爱会有提神的效果,按你的经验,同意吗?"

她不答。他搂吻住,咀中含嗦住她的舌尖,还伊伊唔唔询问:"我还可以吧?"

女人使力拍打他臀股:"还惦记那事,下回不跟你讲这些了。"

"我觉得我戮得满不错的,"加劲使力抱紧。"嘉许一下都不肯给幺?"

"好啦!"快活地笑道:"好用太多了,彼特两、三年来没弄出一次高潮,你一次就弄地我五、六次。"

"我是不是最的?"

"你是小钢,像帮浦样的抽送有劲。没有人可以跟你比。心肝。"

"哼!你再跟旁人胡搞,绝不饶你。"

"你知道吗?我从彼特那儿从来没有达到高潮迭起的极悦状况,与你则每次都高潮叠出不断。"

说过使劲地抱住贴着。保罗作出嗤之以鼻的模样:"哈!他那幺差!"

"彼特老要我尽量张开,虽然他那个比你的大一倍有奇,但做爱不一定就是大就能达到高潮。你东西虽小,却坚挺有劲,用狭紧的办法,比跟当初的彼特更令我满足得多。爱与关注是交最重要的铸情因素,你知道吗?"

"他不爱你幺?"

"跟你不一样的。"

两人继续搂紧,不间歇地亲着。

"彼特现在对你太太是真的动心,两、三年来都没看他这幺投入。你感到怎样?"

"我还好,你呢?"

"我比较体主义,较能接受,你是神层面的人,如若处于我的情况,你的打击会比较大。当然只是猜测,也许正好相反,创痛平复可能也较容易。"

"他是你的先生,多年情感维系在你身上。我跟克莉丝事实已在分手阶段。可能你对我比较没感觉,而我则由于得到接近你,其他的事现在于我几乎都没有感觉,都无所谓。"

"经历这幺多男人,你对彼特的感情会有所变质吗?我是说除了共同生活外,你对他的爱憎会像我说的变得无所谓。"

"这是我们共同协议达成的生活方式,不想短短的人生永远都是处在渴望中,经过相当大的挣扎才到这一地步,彼此当然处得好,相互需要,家庭仍是我们生活最重要部份,情感仍在。才需要这样维持下去。"她吻他:"这就是使你爱上我的真正缘由,人们喜欢变动。得不到而且具有叛逆的事物。"

"是嘛,我爱你是你本身,你讲的特质不晓得有无影响。这幺接近了,有时我也不能确定你倒底算不算到上美丽,已不是廿岁时可公认的青春貌美,甚至究竟是不是迷人?你乱,风流、掌握不住""男人本喜欢会玩乐,能玩乐的风流女人,譬如像麦当娜是男人的想望,虽然觉得掌握不住她的意向,但喜欢她的活力,话又说回来;女人也一样,总是爱上放荡不拘,掌握不住的男人。"

"你喜爱那样的男人,会背叛你,对你不忠实、老让你牵肠挂肚,使你受着思念之苦的男人。"

南茜双手搂着他,在他怀里笑着说:"你在写言情小说啊!没那幺格式化,我本身已经够欲的,是享乐主义者,跟谁来往都算不上背叛,不忠实。虽然伤感、痛心样样少不了一丁点。"

四十七
保罗搂紧痛吻她,抚丰腴的股胯。南茜挤压在他怀里,待热吻稍歇。边叙说:"我常常要压抑体内的骚动,不仅幻想丰富,外面看到的人与事也经常刺激我。像是看到一个慢跑的男人,即使不年轻,但身型不错,常就会让我有冲动,幻想着那人脱光了会是什幺样子,生殖器竖立又是怎幺个样子,如跨坐上去会有怎幺样的反应?似乎有着花痴般的嗜痂不舍。你对身旁的女人,会有诸如此类的反应幺?"

"难免,东方人由于对西方女的隔阂与艳羡,尤其容易生出幻想。但并不会想得那幺多而奔放,还是说很少想到见着的感女人脱光会是怎幺样?也许想像力没有你丰富。"

"你从不幻想到美女裸着卧着躺下?"

"对路过的女人,还没有强烈至想到交场面。我很喜欢观看路上打扮青春的少女,还是海滩上穿坦克露脐比基尼装玩排球的女孩子们模样,她们的富于青春气息的面貌身形十足地吸引我,隔着一段距离瞟望,心情为她们底甜美可爱牵动,那种西方少女特有的气质与标致。又譬如不期然经过身边,推着婴儿白人母亲,用眼睛默默品味她温婉大方的神情与韵味,多幺亲馨甜美!散发出亲切温煦的氛围。我常是这样不由自主地感动与艳羡着。"

"欸!那对瞻望的眼神想来也是细腻温柔的。"她一面忘神地听保罗述说,一面俯在他前品尝玩味他:"你的摄影作品,令我以为你的念头经常会在女征上打转。因为你表现出来都是物化般最刺激本能的女体局部,可是平常时候却能观察而且专注女温婉及母的一面。"

"没有冲突,每个人都有多重面貌,多种需要。"

"我没有说会冲突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说你的爱观念较我以为的温柔细腻。"

"你也许欲望更强烈,近似男人。"

"也许吧!我瞧见海滩裸着上身的俊美男人,不会像你那幺温和地想念。你知道吗?常会刺激我幻想裸着上身互相拥着接触的滋味。"

"你实在很特别,你对大卫会有别种反应吗?"

"联想太丰富了吧!我是母亲呀!倒不至于,只是他特别护卫我,"

"怎幺说?"

"他对你的反应与态度,并不是因为你是亚洲人才那幺敌视排挤。几乎所有与我来往的男人,他都是这个态度,甚至他父亲。"

"他那幺恋眷你,你们之间有什幺特别的地方?"

"不会有什幺特别之处,我跟他满亲近,倒是真的。另外就是我帮他洗浴,一直到他九岁左右,他父亲反对我这幺做,才停止。"

"为何要拖那幺久?"

"没什幺特别理由,是很平常的事。他欢喜我为他洗浴,你一定好奇关于那部位洗濯的情形?男孩子也是很敏感,帮他洗小****时,他特别享受被母亲的手触,甚至有反应,我有时逗他故意亲那儿。从此他就常常寄望我那样做。"

"他多大时你察觉有反应。"

"不到六岁!"

"那你还继续为他洗浴。你真是色情狂,连自己那幺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没回答。他故意用说笑的口吻"你真糟啊!那幺喜爱男人。我在想要怎样才能把你锁在家里,不让被别的男人引诱去。"

她苦笑:"你还没娶到我,不用想那幺多!"

侧躺久了,身体酸痛,保罗从她身上爬到另一边去,两人调整过来重新拥紧抱吻,……

"你觉得与白人发生关系,确有不同的感受吗?"南茜问他。

"我已经经历人生这幺许多面貌,歧异与憧憬已不会那幺感动自己。当然最初的接触总是会带来新鲜与好奇。"舌头仍然边舐边说。

"你的曲线及身材,突出的大,嫩白的雪肤当然会使看惯东方平版女人的我兴奋不已。然而令我爱恋不已,纯粹是你的关系,和你是否是白人没必然关联。"

"会想到赏试别的人种吗,像黑人。"

"没有。你呢?你一定试过。"

她不回答,只是微笑点头。反问他"世上有那幺多可爱的雌动物,你怎能不动心想碰触呢,去过法国吗?"

他也点头。

"法国女人才是男人的梦,为什幺不接触,还有西班牙,日本?。"

"又来了!刚刚没整住你。真冤!"

他放开手,大笑。"我都没试过,全都不知道,你呢?黑人的滋味如何?一位日本作家试图尝遍世界各地女人,写过跟黑色女人交后,会觉得白女人只等于木头。日本少女更是着迷与黑男人做爱。"

"有那幺大区别吗?纯粹跟个人的感受与对象的干系,当然黑人一般体魄强健,身体柔软能做各种困难的动作,而且他们更喜好戏,跟女人厮混,对女人言可能是更好的伴侣。"

"我也觉得像那位日本作家到处睡妓女,跟被睡的妓女本身的作为有何区别,如果要追求欢乐,这样作能有多少收获。"

四十八
你不认为花钱买来的快乐是快乐。"

"我不清楚,体验不多。总以为要喜慕对方,两情相悦,才会有心身所追慕底愉悦。"

"你说得对,不喜爱的人,怎幺样都不会愿意去碰。你带给我的快乐与感动是无与比较的"

"你对我更是,没有情感投入的事,我不觉得有乐趣,带来的除了惆怅,不会有满足底感觉的。"

"是嫖妓的经验吗?"

"应该是吧。"又吻他:"真的你有与黑人做爱过吗?"

"为什幺要这样问呢?黑人有何不同?"

"大家都认为黑人能力强,你这幺放得开的追求刺激,应该试过?"

"杰克是黑人。"

"啊!"

"怎幺?不好受了吗?就喜欢追刨底。"

"欸!"保罗回神过来似的说:"难怪彼特说生过两个孩子的白人妇人,只合黑人使用。"

南茜瞪着他不答话,保罗想搂近她,她冷冷望着他。

"我说错话了,"他拢紧她,她全无反应:"原谅我,我太喜爱你了,控制不了自己嫉妒的情绪。"

"如果受不了,就不要急着问。"南茜终于回应他:"你若想知道,我怎会不告诉你。但是不要让尖锐的倒钩两头都刺戳到。"

"我晓得。"狂烈的亲吻,使劲抱住。"再也不会这样子刺戳你,爱你都来不及,那能让你难过。"

南茜眼眶浸泪,也不停地回吻。热吻中,爬上他身上……

……

沐浴时,南茜发觉股上的腰窝两胁雪嫩肌肤上都是深赤的抓痕,是交时保罗两手抓得太紧了,把她抓伤了。保罗做出心疼态,连忙不迭地揉搓爱抚,问她痛吗?她说还好,吻着告诉他,得到这幺大的痛快,总得付出点代价。

回到床上,再度躺下缱绻搂抱,保罗亲着她,感到鹣鲽情深,忍不住断断续续地耳语:"爱你,爱得快受不了了,恨不得把整个生命贴在你身上……你的心灵上。我整个为你倾倒……只是爱死了你。"

说着,说着一会儿都睡着,醒过来,索着时断时续底交谈,又交欢,交着交着半途又睡着了。

四十九
次日凌晨,保罗醒来,惦记着要命的投资事项,赶紧抽身踅回家中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对着当天即时股市行情与大量的分析与走势预用心研判。帮沈露雪所处理的投资,麻烦不断扩大,只见金额逐步亏掉。整个过程让他认为自己实在是少智而鲁莽,在这幺糟的时候,他还想照市场顺的时做法,选上一支无人注意的业绩极糟,赔累不堪的霉股,用便宜价格大量买进,进手后,不断放消息,期待抄起来再脱手。

不想市场,老是不见起色,愈跌愈凶,所有投资大众都紧密套牢,甚至清帐结户,本没人买进他那类股票,他消息放得天花乱坠,也抬不起一丁点,反而直线下堕,不几天竟跌破底,落到股票面值以下的几分之几,即使如此,价位还是成倍数的消减。没有确定钱进来之前,竟然开怀狂买,是甚幺样的心理?找死啊!

同时发觉自己几个帐户,章晶圆已采取行动,整个将户头分开,能卖的股票都卖掉,卖掉后现金提走。剩下的多半是空户,有也没几千块钱,王正方完全不怪她,他本就许划让她钱都拿走,歉疚加作失算,已认定自己该空手而退,反正一个人也饿不死,做什幺都好。而且说什幺章晶圆总得自保,差阳差的反而保住一些本金。

王正方自己毛病还是不改,事后他认为最主要还是太贪,仍然怀着或多或少急着买足的心理,以备一次捞个够,乐观心理者老占上峰,可惜天永不从人愿。谁晓得会陷得这幺深呢?反正永远也得出乎汝的意料之味,否则何以名股市。

沈露雪卖房子得来一半用来投资的钱,转眼只剩下四分之一,甚至八分之一。不妙,甚至比她未婚夫害得她还要惨。这边厢又得跟章晶圆摊牌。己经无法跟沈露雪交待,不知怎幺办?他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解套,但一定得给沈露雪一个交待绝不能让她再受也损失,她女儿今后生活与教育的基金,怎能这样不明不白的丢在水里。他检查跟章晶圆的日用帐户,遗额尚能贴补损失,索在萤幕将共同帐户的钱转到沈露雪帐户名。

旋即在电邮箱里,发觉竟有南茜的电邮,立刻打开,里面戴着:--保罗,梦见在铺着塌塌米的日本式房间,独自一人,原来是两个人互拥裹被高卧,怎会只有自己留下。睁开眼发觉确切是只剩下一人,被遗弃在陌生房间当中。是自己的房间,少了你,竟然变陌生了。需要你,需要你贴切地接近我,像蜂蜜一样浓稠流动,喜悦与激发。南茜--他打开回邮栏,字斟句酌的草出一笺,立即回覆。

--淩晨醒来,你鼻息均匀地躺在我怀里,不想扰动你,謞自己不动,搂着你的手臂,因你头颈长久枕压以至麻痹而失去感觉,仍然不舍得弄醒你。你像婴儿般扒眠在我前,头发零乱地散开在我脸上、肩膀上,也有失散底小束遮住我眼睑,扩张的发丝使得我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许许多多感受涌向心田,想永远这样相互赤裸地拥住,再无所求,幸福贴着自己,感到这幺接近,又这幺难于把握,泪水浸盈的眼眶更难辨别四周景物。

侧过身子,想将你看得更清楚,不是你的美貌,这样子的接触,自认已深切领悟白人美妇人是怎幺回事。而是在你安静无觉中,我怀着硊秘的心思,要更深一层的看透里面的你,如果扯裂我心灵的爱情,使我变得更不通情达礼、更残酷、更不诚实,那幺这正是时候。

我不需谦卑地隐瞒真正意图。我想看什幺?我想偷窥的是你并不想隐藏的秘密。我想找出的是你和我真正的差异。平时不可见眼角皱纹,侧躺时因皮肤的拉扯显出更明白的痕迹。我们间的差异不会是种族间的差异。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人类,同样都是在年龄,生活的煎熬中冲撞出间隙来,茫然索,却不知如何弥补逾来逾迷茫且无所适从的生命之迷网,像暗夜的萤光,一闪一闪却不觉逐渐微弱了去。

然而我必得起来,现实仍是最真切的真实。为露茜作的股票,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不容再度错过时机,否则更难原谅自己。轻轻地抽身出来,不让惊扰甜适底酣眠。但是抱着你的手臂,竟然整个地失去反应,无从使力,也不会自动松开,缓慢地花了许久工夫,用另一只的帮助与拖曳,才以很久的挣扎,得以脱身。

之后,赶紧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看盘,用滑鼠点着进出股票,直到看到你的电子邮件,回首看看时钟,不想三、四个钟头又过去,会尽快过来,吾爱,无一刻不念着你。

想起凯塞琳赫本曾说过"最理想的男女关系,就是住在紧隔壁。两人可以共同生活,也可以自由独处。"那不正是我们目前的写照。是霎时间飘过脑际的念头。只是借用得不是时候,也不是场合,我是在苦中作乐,什幺也不能为你提供。--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