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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十二章 倩女罗刹

fu44.pw2014-11-09 15:51:03绝品邪少

  第十二章 倩女罗刹

  蓝天鹏见她们三人,猴急似的浪动,不禁「噗哧」一笑道:「你们三个洞儿
,我只有一根宝贝,怎么同时来伴你们玩呢?」

  春红娇媚一笑,道:「鹏哥哥,你的双手、还有你下面那根宝贝,能同时伴
咱们三姊妹们玩嘛。」

  蓝天鹏一听拍手叫妙,顿时伸出双臂,把春红的娇躯舐吻着,道:「春红妹
妹的怪主意真不错,咱们就开始玩吧。」

  夏绿羞答答的一副媚笑,蓝天鹏嘻嘻一笑,伸手摸进夏绿粉腿胯间,在她的
阴唇揉了揉,道:「夏绿长得国色天香,我的艳福不浅呢。」

  夏绿听得心甜甜的,可是胯间阴处,给他手揉了又揉,感到痒丝丝的难受,
「格!榜。」娇笑着。锦葵经过一场风流把戏后,已昏昏的睡去。夏绿、锦英仰
天拨腿躺在床沿,春红拨开了玉腿,躺在下面一边,蓝天鹏横岔岔扑上春红娇躯
上,头的一边,却枕在夏绿的胸前。

  蓝天鹏挺直宝贝,向下垂着,春红纤指已一把紧紧的握住,另一只手把自己
阴道大阴唇翻开,让龟头插进去。蓝天鹏感觉到龟头已触着嫩肉,大臀一挫,猛
插下去。春红「哎唷喂」娇啼地道:「鹏哥哥,慢些,春红下面痛得紧呢。」

  这时春红阴道窄狭,宝贝塞不进,在宫口花心却是一缕缕的奇痒,急得玉股
晃摆不已。玉掌在他宝贝上进出套送几下,道:「鹏哥哥,别心急,让春红手指
带你进去。」着,把紧窄狭的阴唇尽量拨开些,这时春红欲火如焚,阴道里滑润
润的淫水满流不止。春红把龟头对准自己阴道,道:「鹏哥哥,塞进来……」

  春红还没说完,蓝天鹏大臀一挫,「滋」的一声,一根粗硬的宝贝,已尽根
塞进阴道里。春红娇声急喘,一根铁棒已塞进自己阴道里,感到一阵涨劲劲的疼
痛难受。蓝天鹏龟头顶到花心时,却又是徐徐酥,缕缕痒。蓝天鹏头伏在夏绿胸
前,只见夏绿阴道疏疏阴毛,胯间嫩白至极,在二瓣阴唇上,寸毛未长。

  蓝天鹏禁不住的抚摸、狂吻,雨落似的落在夏绿胸前,夏绿婉声娇啼不已。
蓝天鹏手指拨开夏绿的大阴唇,只见里面一条鲜艳的肉缝儿。蓝天鹏伸出指尖,
往她阴道里面直伸进去。夏绿骤然感到一阵酸痒酥麻,从下身冲起,撩得混身奇
痒,宛若虫蚁在爬。柔腰玉股一阵晃摆,樱唇里「唔」、「唔」、「唔」的婉啼
着。

  蓝天鹏用手指把夏绿大阴唇,剥得更大些,指尖猛朝阴道里搅,激得夏绿娇
喘娇啼,淫水泊泊如泉般的涌出来。蓝天鹏伸出手,摸进锦英胯里,小妮子年纪
最轻,阴部寸毛未长,光滑滑,软柔柔,更有一丝丝温温的凉意,凝肤端是迷人
至极。

  蓝天鹏手指拨开锦英阴唇,食指「滋」的一声塞进她窄窄的处女阴道。蓝天
鹏兵分三路,果然展出三大件的妙手。春红已经适应了破瓜之痛,蓝天鹏的宝贝
,开始猛抽急送,阴道酥痒难熬,淫水汨汨如注,婉声娇啼,乐得已是混身软绵
无劲。春红淫情火炽,欲痴欲醉,阴道已注满淫水,宝贝滑进抽出,直抵花心。

  突然间,春红一声娇啼,粉肚小腹一挺,颤颤的啼道:「鹏哥哥……哎唷…
…下面……的淫水出来啦……」蓝天鹏感到龟头有说不出的一种快感,可是硬硬
的宝贝,还是没有把阳精射出来。蓝天鹏见春红阴精已射,知道她已过足瘾,轻
轻从她阴道拔出宝贝,在她粉脸上吻了下,道:「春红妹妹,你先休息一会吧…
…」春红「唔」了一声,腿胯间挟了湿粘粘的水,翻身就睡着了。

  这时蓝天鹏见到二个赤裸裸肉体的少女,夏绿长得媚,锦英却是娇,真是各
有千秋,各占其美。夏绿已是淫水淋漓,顿时翘起她的玉腿,搁在蓝天鹏双肩上
,蓝天鹏手握着挺起的宝贝,在夏绿阴道的肉膜慢慢擦磨著。夏绿玉股晃摆,一
阵娇啼娇喘,软绵绵的道:「鹏哥哥,别磨了,夏绿里面痒得难受……」

  蓝天鹏经夏绿此说后,就用手指拨开大阴唇,把挺起的宝贝,使劲的往阴道
猛插。龟头滑进阴道,却见夏绿「呀……呀……」娇啼,玉股急颤,求饶似的道
:「鹏哥哥轻一点,夏绿痛死了。」

  蓝天鹏宝贝塞进阴道半截,只得暂定一下,就用手抚摸,紧搓她酥胸的一对
玉乳。一边大臀摆动,宝贝慢慢塞进阴道。夏绿玉乳被蓝天鹏一搓一揉,下体淫
水又汨汨的流下来。蓝天鹏大臀一挺,「滋」的一声,粗硬的宝贝,已尽谤塞进
阴道里,忙得抽插。

  夏绿娇躯抖颤,玉股急摆,细腻嫩白的体肤、香汗,殷殷的流出来,婉声娇
啼,道:「鹏哥哥,慢一点,夏绿下面痛得利害……受不了啦。」

  蓝天鹏一面抽送,一面在她雪肤上抚摸,怜爱万分的道:「夏绿,你忍耐点
,等一下就不会痛的。」

  蓝天鹏时快时慢,宝贝在夏绿阴道里,滑进滑出的抽插,不一会儿,果然夏
绿哀啼的声音,变成了「唔」、「唔」的娇喘的声音。蓝天鹏轻拍着夏绿玉臀道
:「夏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阴道还痛吗?」

  夏绿粉脸赤红,娇柔无力的道:「鹏哥哥……好哥哥……妹妹不痛了……痒
……里面痒得难受……」说完自动把玉股一阵晃摆。锦英在这四个姑娘中,年纪
最轻,芳龄十五、六,刚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见了二人的风流把戏,粉脸通红,
感到自己膀间阴道缕缕奇痒,一面看了二人在玩,一面自己用手指忍不住在阴道
上挖弄。

  「啪。」在蓝天鹏大臀上打了下,道:「鹏哥哥,你跟夏绿姊姊玩了半天,
怎么还没好,要不要叫锦英替你加点劲呀。」

  蓝天鹏站在床沿,挺起宝贝,插入夏绿的阴道。在猛抽急送,正值激情销魂
之际,没开腔来回答锦英。锦英霍的下床,一丝不挂,赤裸的娇躯,扑在蓝天鹏
背后,挺起结实的玉乳,在蓝天鹏背后又揉又擦。把二只玉腿岔得大开,胯间的
阴道肉唇,粘贴在蓝天鹏的大臀上,一阵的斯磨。软绵绵的胴体,贴在蓝天鹏背
臀,不禁感到舒适奇痒,令暴涨的宝贝,膨胀得更粗,更热。

  夏绿突然间,一阵的酸酥奇痒,从下体冒起来娇喘连连,含语不清的「唔」
、「唔」娇啼,蓝天鹏知她阴精快要出来,紧紧的二手把夏绿腿臀摇晃,挺起宝
贝的龟头,猛朝夏绿阴道底层花心宫口,直直的顶了进去。蓝天鹏骤然感到龟头
上一阵滚烫,阴道口一收一缩,夏绿的玉腿紧紧把自己挟住。

  夏绿「呀」、「呀」的婉声娇啼,阴精像热流似的从阴道里涌出来。夏绿初
尝巫山云雨,一场颠鸾倒凤,已是疲惫不堪。蓝天鹏拔出宝贝后,急得把锦英抱
起,张开玉腿,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膝腿上,捧了她的粉脸,雨落似的狂吻。挺起
的宝贝,朝锦英胯间阴道口一阵的擦磨。小妮子粉脸透红,,玉臂紧紧把蓝天鹏
抱住,小腹一挺一挺的向龟头撞去。

  不一会儿,锦英阴水汨汨,从阴道里流出来,蓝天鹏用手指剥开锦英的阴唇
,慢慢的塞进去。锦英年纪虽小,阴道嫩肉却比夏绿松了些,锦英「唔」、「唔」
娇啼,摆动粉臀,自动把窄狭的阴户套上宝贝。蓝天鹏搂了锦英柔腰,轻轻问道
:「锦英妹妹,你下面会不会痛。」

  锦英玉臂把蓝天鹏胸腰紧紧的一搂,娇绵绵的道:「有点痛,也有点痒。」

  「哥……鹏哥哥……我的哥哥……啊……又痛……又麻……哥……你轻点…
…慢点……慢……可以再深一点……喔……哼……」锦英的下体随着蓝天鹏的抽
插,开始生疏的上下迎逢着……

  「哥……嗯……妹妹不痛了……真美……真舒服……好哥哥……唔……」锦
英燕眯着双眼,双手滑到蓝天鹏的腰下,紧紧地抱着,生怕他的宝贝跑掉。蓝天
鹏开始轻轻抽插着,由慢加快,逐渐用力的顶尽抽退,如此大约抽插了百十下,
她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娇喘吁吁的说:「啊呀……哥……妹妹……嗯……妹妹要
……尿了……我的……好人……啊……我……流出来了……鹏哥哥……妹妹要死
了……喔……喔……」

  忽然锦英全身无力倒在床上,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小穴内肉壁痉挛着,一
股处女的热流喷向蓝天鹏的龟头,蓝天鹏亦感到一阵奇痒,臀部一抬,宝贝直挺
进去。二人陡的「哎!哎。」一声中紧紧搂住,阴精阳精同时流出。四女一男,
横卧直躺,已倒在床榻上。

  几天之后,蓝天鹏终于要离开了,皇甫慧和欧阳紫想想临别前一晚的疯狂缠
绵,心中又觉得很充实。蓝天鹏要前去救人,无法再留。皇甫慧望着翠屏外,吩
咐说:「春红,快去告诉郭总堂主,将那匹「血火龙」备好,附好旅途用品,蓝
少谷主人夜下山办事,叫他通知下去。」话声甫落,翠屏外已传来春红的应是声。

  不多久,春红已由外面回来,并向皇甫慧施礼说:「回禀小姐,马匹已准备
好了。」蓝天鹏一听,马上就要起身离席。皇甫慧一见,立即挥了个「稍待」手
势,即向春红吩咐说:「春红,去我的房里将把温玉折扇拿来。」

  蓝天鹏一听,弄不清皇甫慧叫春红拿折扇作什么,待他定神想问时,春红已
恭声应是,急步走上阁楼。心念间,已听皇甫慧说:「鹏弟前去截救兰香姬,当
然需要眼线和人力,只要有本会堂分舵的城镇,就可拿出姐姐的折扇向他们暗示
……」

  话未说完,春红已拿出那柄清致的温玉扇,急步走下来,皇甫慧拿过扇子,
顺手交给蓝天鹏,继续说:「所属各地分堂分舵,虽然不认识紫妹和我,但都认
识这柄扇子,必要时给他们看,他们自会服从照办的。」

  蓝天鹏接过扇子,感激的应了声是,折扇人手,份量极轻,而且,尚有余温
馨香,在扇骨的两边,一面刻着海龙戏珠,一面刻着丹凤朝阳。张开扇面一看,
薄如蝉纱,闪烁着金花银星,隐隐中暗画着龙凤,如果仔细看,反而看不清了。
观看未完,欧阳紫已笑着说:「鹏弟弟,你挥动一下看看。」

  蓝天鹏一听,立即扇了两下,微一扇动,蓝天鹏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一挥
动,扇面上隐约可见的龙凤,竟然在金星银纱中,腾跃飞舞。蓝天鹏一定神,立
即慌张的说:「姐姐……这等价值连城的一珍奇宝物……小弟绝不敢带在身上。」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但却有些伤感的说:「这柄折扇确是姐姐的传家之宝,
昔年是恩师代为保管,恩师仙逝后,交还给我。现在,你继承了恩师的衣剑,在
你与人动手,而不需拔剑时,便可以此扇代替宝剑。」

  一旁的欧阳紫,突然正色说:「慧姐姐非常珍视这柄温折扇,睡觉都放在她
的枕边。但是她更重视你继承我爹的衣剑和老人家的声誉,这柄扇,昔年绝少离
开我爹的手,也成了他老人家的标志之一。所以,你要想在武林中,重新唤起我
爹昔年的声誉,便必须拿着这柄扇子,恢复他老人家昔年在武林中行快的材志—
—一白衣、银剑、温玉扇。」

  蓝天鹏一听,反倒不便拒绝了,只得离席施礼,郑重的说:「或位姐姐请放
心,小弟不愿徒夸大言,我此番下山之后,要以事实给两位姐姐看。」

  皇甫慧和欧阳紫同时起身问:「你准备就这样走吗?」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救人如救火,为了早日将兰香姬截一回来,还是早
些上路的好。」

  皇甫慧和欧阳紫只得颔首说:「既然这样,姐姐送你上马。」

  蓝天鹏知道不让她们送也不行,只得道了声「多谢」,还向走出阁来。走了
阁门,又穿过数十修篱,刚刚登上回廊,夏绿已匆匆迎回走来。夏绿一见蓝天鹏
三人,立即急声说:「小姐,又有紧急消息传来。」

  蓝天鹏一见,只得停了下来。皇甫慧接过小纸条,即和欧阳紫同时观看。蓦
见皇甫慧神色大变,气得愤声说:「这人实在欺人太甚了,不给她一点颜色看,
不知她还会想出什么花招来捣乱,如此下去……」

  蓝天鹏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关切的问:「姐姐,是什么事?」

  欧阳紫立即抬头说:「就是那个……」但是,话刚开口,却被皇甫慧以眼神
阻止了。皇甫慧和欧阳紫使了个眼神后,想是怕蓝天鹏误会,赶紧解释说:「不
要惹他分心,还是要他专心办第一件事吧。」

  蓝天鹏却坦诚的说:「假设小弟顺道,代两位姐姐办妥,岂不还好?」

  皇甫慧立即摇头含笑说:「不必了,你还是尽快将兰香姬截下来吧。」蓝天
鹏一听,只得转身向外走去。到达回廊户间,方始发现这座精致花园,更有一座
正门,而且是以各色各种的鲜花所编成,十分美观。门外一道笔直长廊,直通数
十丈的那片广大宅院,显然那里才是「龙凤会」真正指挥中枢——总坛。

  一匹鲜红如火的高头大马,就停在长廊出口处的石阶,檀鞍银橙,上楼金玉
雕花,看来较之「小霸王」的那匹胭脂马,尤为神骏高大,一个俏丽的红衣少女
背剑女警卫拉着马,显得那位少女也格外的英姿勃发。另两名警卫,则拉着皇甫
慧和欧阳紫的座马,「双掌震寰宇」则拉着自己的黑马,立在一侧。

  欧阳紫一见红马,立即笑着问:「鹏弟弟,这匹「血火龙」你还喜欢吧?」

  蓝天鹏一听,忙连声说:「小弟喜欢,小弟早已梦想有这么一匹好马。」

  欧阳紫继续笑着说:「这匹马本来是慧姐姐的爱马,但姐姐嫌它速度太快,
性子太烈了,所以一直没有骑过,现在就算慧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吧。」

  蓝天鹏一听,赶紧向皇甫慧拱手感激的说:「多谢姐姐赐赠爱马,小弟在此
谢过了。」

  皇甫慧立即欣慰的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姐姐就安心了,快上马吧。」

  蓝天鹏走到阶下,先向「双掌震寰宇」打过招呼,即在女警卫手中,将那匹
高大神骏的「血火龙」接了过来。欧阳紫依然立在长廊阶口上的皇甫慧,却望着
「双掌震寰宇」说:「郭后堂主,你一人送蓝少谷主下山吧!我和紫妹妹还有要
紧的事待商。」

  「双掌震寰宇」先是一愣,接着恭声应了声是,接着向蓝天鹏一肃手,谦和
的说:「少谷主请上马。」

  蓝天鹏断定皇甫慧和欧阳紫突然改变主意不送一程的原因,必然与方才那项
紧急的消息有关。这时,再向皇甫慧和欧阳紫道声「珍重」,即和「双掌震寰宇」
认镜上马,迳向正东松林驰去。将至松林,蓝天鹏回头后看,发现皇甫慧和欧阳
紫,依然立在廊下,虽然目光仍望着他,但两人显然在谈话。

  这时见蓝天鹏回看,皇甫慧和欧阳紫立即将纤纤玉手举起来,挥动了几下,
以示再见。蓝天鹏一见,也急忙将手中的金温玉扇举挥动了几下,但他对皇甫慧
两人的座马仍未拉走,却感迷惑不解。进入松林,马速立即加快,蓝天鹏即向「
双掌震寰宇」肃一下手,示意他跟上来。「双掌震寰宇」也只得催马向前,与蓝
天鹏并骑。

  出了树林,已是峰下,峰角下生满眼矮松林、岩石,高度刚及马头。蓝天鹏
在来此之前,曾在渡口听皇甫慧说,「龙凤会」的高级首领,都走一条捷径密道
,想必现在走的就是了。心念未完,暮见前面现出一座洞口,而且,洞内灯光点
点,一眼看不到尽头,这座洞,显然是一条深长的隧道。将至近前,蓝天鹏才发
现隧道两边,多出了几株松林。地下尚钉着十数滑轮,这座隧道,显然是在不用
时,便将洞口封起来。

  驰至隧道口时,风力突然增强,同时,也看清了隧道内,每隔一两丈,都悬
有一盏防风灯,灯光虽暗,沿中形势却清晰可辨。进入遂洞口时,四名女警卫,
纷纷向蓝天鹏和郭总堂主行礼。「双掌震寰宇」一面还礼,一面才向蓝天鹏笑着
说:「这是本会高级首领下山的捷径,较之走山道,近多了。」

  蓝天鹏不便说早已知道了,只得颔首应了声是。进入隧道,立时将马速慢下
来。蓝天鹏不知能否追上兰香姬,因此关切的问:「请问郭总堂主,兰香姬被「
了净」劫后,不知去了什么方向?」

  「双掌震寰宇」略微沉吟说:「什么方向,目前还没有接获进一步的报告,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浩浩荡荡的前进,行进一定缓慢,不怕打听不出他们的行踪。」
说此一顿,似是看出蓝天鹏的心意,因而笑着说:「少谷主,你放心,只要跨骑
血火龙马,就让他「了净」多走十日行程,你如放马兼程,不出浙江境地,便可
追及他们。这匹「血火龙」虽然不及昔年关老爷的赤兔,但在目前说,还没听说
那一方面的英雄豪杰的座马,能有「血火龙」这等神奇的脚力。」

  蓝天鹏虽然这匹红马,但却尚未十分注意,尤其方才上马时,它既不跳跃人
立,也没有发出号叫。这时听「双掌震寰宇」一说,不由才格外对它注意,低头
一看,发现「血火龙」嗒嗒轻骑,显得十分温驯,看不出什么暴烈个性。一旁的
「双掌震寰宇」哈哈一笑说:「少谷主,这种宝马,动时如脱兔,静时如处子,
但是当它发起性子来,除非骑主高明的人,很难驾御。」说此一顿,又神秘的一
笑说:「这匹马,我家龙头爱惜得有些出奇,除非参加每一度的黄山大会,绝少
骑它,皇甫姑娘居然先赠温玉扇,又赠宝马,她的心意不用老朽说,少谷主也该
明白了。」

  蓝天鹏愉快的一笑说。」当然,她是我师伯的首席大弟子,又是大师姐,我
是他们的师弟,两位姐姐对我,自然爱护有加了。」

  「双掌震寰宇」听得霜眉微皱,不自觉的问:「皇甫欧阳两位姑娘的感情很
好,少谷主知道吗?」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的了。」这时眼前一亮,不远处已是隧道
出口,四名劲衣大汉已清晰可见。「双掌震寰宇」的两道霜眉更紧了,不由继续
说:「皇甫欧阳两位姑娘,有一个共同誓言,少谷主可知?」

  蓝天鹏含笑摇头说:「您是指?」

  「双掌震寰宇」解释说:「她们曾对天重誓,终生厮守,共事一夫。」

  蓝天鹏笑道:「那是当然的事嘛,为了一辈子不分离,只好嫁给一个丈夫了
,可不是?」

  「双掌震寰宇」听得一愣,正待说什么,已到隧道出口。一出隧道出口,视
线立即变得广阔,眼前是一座植满树木的弯曲获谷,连环曲折,不知道通向何处。
进入树林,两人再度催马疾驰。「双掌震寰宇」不时看一眼,似有什么话要说。

  又经过一道狭谷后,蓝天鹏也发觉「双掌震寰宇」有话要与他说,似乎又不
便直说,因而含笑的问:「总堂主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双掌震寰宇」一笑说:「没什么,老朽只是想问问少谷主在冷香谷时,蓝
老英雄可曾为少谷主定了亲事,因觉冒昧,所以一直未敢启口。」

  蓝天鹏一听,这才惊然惊觉「双掌震寰宇」的问话,必是有原因的。他含笑
说:「家父因我年未弱冠,且仍在勤练武功之际,不宜谈及婚事……」

  话未说完,「双掌震寰宇」已颔首安心的说:「那就好了。」

  蓝天鹏注意到了「双掌震寰宇」话的意思,是以继续道:「但在家父和我姑
母的意思,一等我年满二十岁,便和表姐萧琼华完婚。」

  「双掌震寰宇」听得心头一震,不觉关切的问:「这件事,我家两位龙头知
道不?」

  蓝天鹏笑着道:「紫姐姐和慧姐姐已经知道,我已取得她们的谅解,总堂主
,谢谢您对我和两位师姐的关心,到时候一定请您喝喜酒。」蓝天鹏这时已经完
全明白了「双掌震寰宇」的意思,他肯定是看出了皇甫慧和欧阳紫对蓝天鹏的意
思,所以很关心。

  「双掌震寰宇」一听,哈哈笑道:「这么说,是老朽多操心了,有少谷主这
席话,老朽也放心了,也替两位龙头高兴。」由于走的是捷径,红日刚刚隐没在
地平线,两人已到山下。「双掌震寰宇」一直将蓝天鹏送至官道上,才抱拳谦和
的说:「谨祝少谷主,早日截住兰香姬,尽快转回括苍山。」

  蓝天鹏一听,首先道过谢,接着抱歉的说:「我要将兰香姬救下来,但是,
我却不一定转回来。」

  「双掌震寰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少谷主,难道没有和
两位姑娘谈妥?」

  蓝天鹏黯然一笑说:「亲师这仇未报,毁家这恨未雪,师伯遗志极待宏扬,
实在无心主掌「龙凤会」。这些苦衷已求得两位师姐谅解,郭总堂主,我们后会
了。」

  「双掌震寰宇」听得一愣,待等他定神挥手想说什么时,蓝天鹏的红马已驰
至十数丈外了。蓝天鹏沿着官道直奔西北,他决定先到兰香姬被劫持的大东镇,
如果能在那里得到一些当时被劫持的经过情形,也许有昨利他的追踪。幕色苍茫
,官道上已无行人,「血火龙」果然是一匹宝骏,放开四蹄,势如奔雷,大地飞
旋,两耳风声呼呼。

  不足一个时辰,前面已出现一片灯火。这时已是定量时分,夜空深遂,满天
繁星,前面村镇的阴影和范围,清晰可辨,显然是座大镇。「血火龙」果然是匹
快马,瞬间已达镇前。蓝天鹏游目一看,大镇由南向北,街道上仍有行人,许多
商店仍在做着生意。镇口一家客栈的店伙一见蓝天鹏疾驰而人,立即拱手招呼。

  「爷,定更啦,住店吧,过了我们大东镇就没宿头啦。」

  蓝天鹏心中一动拨缰回马,飞身纵下地来。店伙一见,立即满面堆笑的奔过
去拉马。蓝天鹏却急忙挥了一个「稍待」的手势,谦和的笑着说:「在下还有急
事要办,只是向小二哥打听一件事情。」

  蓝天鹏先在腰内取出一块碎银笑着说:「这是在下送给小二哥喝茶的。」

  店伙一见,比方才笑得更亲热了,连连哈腰笑着说:「爷,您太客气了,有
什么话您尽管吩咐。」

  说话之间,已将那块碎银接过去放进怀里。蓝天鹏自然的笑一笑,问:「前
几天,有一位身着蓝衫的公子,骑着一匹马,还拉着一匹……」

  话未说完,店伙已恍然笑着说:「爷,我知道了,那位公子爷  碰见几个
老道……」

  蓝天鹏也急忙颔首说:「对对,就是那一位。」

  店伙一听,立即得意的说:「爷,您放心,小的是无功不受禄,我虽然不太
清楚,但小的给你找一位亲眼看见的兄弟告诉您。」说罢,转身奔进店内,向着
帐房的小门大声问:「王先生,张老五在不在?」

  话声甫落,一个高嗓门的声音,回答说:「什么事找我?」

  店伙立即愉快的说:「张五哥,您快来,有位爷找您。」说话之间,一个身
体健壮的中年店伙,已由帐房内神气的走出来。被称为张五的店伙一见拉着红马
的蓝天鹏,立即变了一个卑恭态度,和原先的店伙,并步走出来。

  原先的店伙,一面随着张五前来,一面笑着说:「这位公子爷,前来打听昨
天那位蓝衫公子碰到一群老道的事,赏钱在我这儿,回头咱们俩是二一添作五,
一个人一半分……」说着,在怀里又将那块碎银拿出来,在张五面前晃了晃。张
五见那块碎银足有一两,两眼不由一亮,正待说什么,蓝天鹏早已又取出一块碎
银来,比方才那块还大些。

  于是,一等张五来至近前,立即笑着说:「二位不必分了,这是这位小二哥
的。」

  张五一见,先是惊喜的一呆,接着双手接过碎银来,连连躬身腰笑着说:「
爷有话尽管请问,要不要到小店内先喝碗茶?」

  蓝天鹏摇首含笑说:「不必了,我们就在此谈吧。」说罢,继续关切的问:
「小二哥,是亲眼看到我那位兄弟,被一群恶道强迫离去吗?」

  店伙张五,立即变得一本正经的说:「是的,那天午夜是小的在此招呼客人
,不一会被发现一位年约四十余岁的道人,还率领着另外三外道人和一名穿灰绿
长衫的中年人……」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他们来是有没有宿店?」

  店伙张五摇摇头说:「他们来时,都骑着快马,到达这儿的时候,就统统停
了下来。那位头上带着金暂的老道,忿忿的说:「奇怪,如果此地再没有,只有
去仙居城了。」

  跟在那位道人马后穿长衫的中年人,则说:「三道爷,小的亲口听兰姑娘说
,要先去仙居找严七爷。」

  那位头插金簪的老道,又望着一个头上有银簪的老道说:「松峰,你去镇北
口守着,我去镇外等。」

  金簪老道说罢,纵马就奔向镇口,那位银簪的老道刚则拨转马头,那位金簪
老道突然勒马回身大声说:「松峰快去,可能是姓兰的。」银簪老道四人一听,
纷纷纵马奔向镇口。又待了一会,却来了一位蓝衫公子,还带了匹空马,那个头
插金簪的老道,立即纵马迎了上去。」

  蓝天鹏听至此处,不由关切的插言问:「他们可否发生争吵?」

  店伙张五,立即连连颔首说:「有有,不过他们争吵些什么,小的因为正在
招呼客人,没有听清楚。」  蓝天鹏转首看了一眼七八丈外的镇口,觉得张五
没有说谎,这么远的距离,一般人在工作的情势下,是不容易听到别人谈话的。
是以,继续关切的问:「后来他们怎样了?」

  店伙张五继续说:「小的一面招呼客人,一面不时看一眼他们,希望他们能
来小店打尖。有一次,小的刚一转头,却见那位头插金暂的老道,满面怒容,押
鞭打了那个穿长衫的中年人一下并怒声说:「原来是你这狗才惹的祸」。

  话未说完,头有银暂的老道,突然撤剑怒声说:「胡虎,分明是你替三清观
去胡为,还敢冤你家二爷。」说着,挥剑就向那人斩去。那位蓝衫公子一见,突
然怒斥说:「松峰住手。」那个被称为松峰的银谷老道,吓得赶紧放下宝剑,垂
头不语。

  那位蓝衫公子,却怒目继续说:「松峰,将这厮的武功废了,我要留他的活
口去见我堂大哥的!」

  那个叫松峰的老道刚要动手,那个头上插着金簪的老道,已抢着说:「让我
来。」说着,就在那个长衫中年人的身上,摸了几下……」

  蓝天鹏一听,心知不妙,不由急忙插言问:「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店伙张五说:「去什么地方不知道,但那位蓝衫公子爷,似乎坚持要去找一
个姓严的。」

  蓝天鹏一听,断定他们必是去了仙居城去找严七,是以,向着两个店伙一挥
手,谦和的说:「两位小二哥,多谢了。」说罢,飞身上马,纵马直向正北驰去。

  这时,街早虽然仍有二五行人,而许多酒楼客栈,仍在做着生意,但较之方
才来时,似乎冷清多了。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怕赶到仙
居进不了城门。心念间已出了镇口,举目一看,只见西北方向,升起一蓬微弱光
亮,他断定那里就是仙居城了。蓝天鹏再去仙居城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去那里
再探听一下兰香姬离去的时间方向,以便正确的追赶。

  其二,假设「了净」果真与「历山双魔」私交很好,他必然没有废除那个中
年人胡虎的武功了,而中途放那厮逃跑,令兰香姬在「玉虚」面前没有人证。当
然,「了净」也不会准许兰香姬去找严七,假设,严七不知道兰香姬被劫持,他
仍然等在仙居城。

  蓝天鹏反复想着心思,不觉仙居城外的灯光房影已在眼前。这时,他对「血
火龙」的惊人神速,业已深信不疑,十二里路跑下来,尚不足半个时辰。到仙居
城外的东关大街上,虽然初更已过,但街上的热闹情形和行人,却较大东镇多多
了。蓝天鹏进街下马,沿街前进,每逢客栈便打听兰香姬等人和严七的行踪,但
是,所有的店伙都是摇头回答:「没看到。」

  直到靠近城门的最后一家客栈,依然说没有看到这批人由店前经过。由于城
门已经关闭,蓝天鹏无法进城,只得住进最后一家大来店。蓝天出为了办事方便
,特地选了一个偏静独院,仅要一壶香茶,亲叮嘱店伙,好好照顾马匹,未经招
唤,不准前来打扰。这是店伙求之不得的事,掩上院门,迳自去了。

  蓝天棚一等店伙走后立即走出房来,他决心进城去找「索子鞭」,因为,他
断定严七仍在城内等候着兰香姬。于是,走至院前,略微一长身形,眼部仅仅看
到院外,发现院外寂静无人,而数尺之外,即是店墙。蓝天鹏看罢,一提真气,
飘然斜飞,凌空越过夹直,直落店外。

  店外是一道黑暗小巷,寂静无人,而小巷的尽头,即是城墙和护城河。蓝天
鹏一个起落,已到了巷口,探首向外看,巷外虽是一条河边车道,但却寂静无声
,没有一个人影。于是,抬头再看城上,除箭楼下两三个明亮枪头和红缨高了箭
垛外,其余地方,根本没有官兵巡逻。蓝天鹏略再迟疑,飞身过河,腾空飞上城
垛,越过两丈宽的城墙,直落城内,立即进入一条小街道。小街道上已没有灯光
,仅有小贩行人。

  蓝天鹏顺着小街向乐关大街走去,他断定「索子鞭」严七,由天台前来仙居
,虽然应该进北关,但一般等人,多习惯在来人前方的方向街口上,找一家明显
的客栈住下来,以便来人容易找到。「索子鞭」严七,知道他和兰香姬去了「龙
凤会」的总坛括苍山,严七先的客栈,必是东关城外街上的客栈里没有,一定在
城里面。

  心念间,已到了东关大街上,游目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城门虽然已关,但
大街上依然热闹,西街茶馆内,说书唱戏,豪名产酒楼上,猜拳行令,广场夜摊
上,尽是人群。蓝天鹏断定严七绝不会在街头的小客栈内等候,因为,在,他的
想象中兰香姬必然和他蓝天鹏一块前来仙居城。但是,蓝天鹏仍怕错过了原则,
依然到街口一家较小客栈问了问。

  果然不错,一连问了三家皆无此人,但在第四家大客栈廉设着豪华酒楼「兴
隆轩」的一家门前一问,店伙立即笑着说:「您可是蓝公子?」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喜,不由颔首回答说:「不错,在下正是姓蓝。」

  店伙赶紧躬身肃手,笑着说:「爷,您请进吧,严爷早有交待。」说话之间
,一面在侧引导,一面含笑解释。

  蓝天鹏懒得多说,只是不时颔首,以示会意。这座客栈,规模的确宏大,穿
过两重大门,即是一栋栋的花园独院。又经过两处花园独院,店伙才举手一指前
面门下悬着纱粉的独院说:「爷,就在这里了。」

  蓝天鹏一看,不由大感意外,在朱红的院门两边,竟是雪墙绿瓦,在院外,
仅能看到一座精雅小楼,连接着一栋曲阁,阁和楼内,仅有暗淡灯火。这等富丽
的独院,这座大客栈里竟有三四栋之多,看来,这也许是仙居城内最堂皇的一家
大客店了。打量间,已到朱门下,店伙首先急不登阶,在雪亮的门环上扣了两下
,「铃铃」两声,立即有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问:「谁呀。」

  店伙一听,立即愉快的高声说:「小荷叶,快开门,是蓝公子爷来了。」

  门内女孩应了一声是,想是急步走来。但是,就在这时,门内突然响起一阵
急速的衣袂破风声!紧接着,门闩声响,开门的竟是神色惊喜,目光炯炯,一身
灰衣的「索子鞭」严七。蓝天鹏一见严七飞向出来开门,看情形,他已经听到了
兰香担被「了净」等人持转回崆峒山中。于是,急忙拱手,含笑说:「严世伯…
…」

  话刚开口,严七已有些焦急的说:「少谷主,您得正好。」说罢,向着店伙
挥了一个离去手势,立即向蓝天鹏肃手请进。

  蓝天鹏觉得事态严重,也不谦逊,登阶走进门内。一个十四五岁的绿衣小侍
女,立即将院门关上。门内是一座爬满了藤萝的迎壁,院中植满了鲜花,扑鼻的
芬芳气息。绕过迎壁,院中仅有一座曲阁,阁的尽头,即是那座小楼。小楼虽然
不大,但却高出曲阁一层,而是令蓝天鹏迷惑的,是小楼的第三层上,原是暗淡
的灯光,这时却光明大放。到达灯光通明的阁厅门前,严七立即肃手说:「少谷
主咱们到阁上谈。」

  于是,走进阁厅,沿着梯登阁,这时,阁楼上的灯火也已大亮,一个身穿黄
衣的小侍女,上在梯口上迎接。登上阁楼,设备尤为豪华,锦墩玉桌,山水壁画
,大幅的猩红线毯铺在地下,精致纱灯就是有八盏之多,而且,栏台前门大开,
城中夜景,连云房面,均可目览。「索子鞭」严七,急忙肃手,请蓝天鹏上座。
蓝天鹏再三推辞不过,只得坐在上首锦墩上。严七却在一侧的锦墩上落座,他向
蓝天鹏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少谷回来得这么快。」

  蓝天鹏见严七一直没有问起兰香姬,而且兰香姬没有和他蓝天鹏一起回来,
他也未感意外愈加证实严七已知道了兰香姬被劫持的事。于是,欠身回答说:「
小侄是听到兰姑娘被「了净」劫持前往一崆峒山的消息,才急急赶来。」

  严七霜眉一蹩,不由迷惑的问:「少谷主是怎的知道的?」

  蓝天鹏立即回答说:「小侄是听「龙凤会」的人谈起,才知道的。」

  严七所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问:「少谷主已去过了「龙凤会」?」

  蓝天鹏颔首说:「是的,小侄午后才离开括苍山,一刻之前才到达城上。」
话声甫落,东面通至小楼上的楼梯上,已传来一阵环佩叮叮声。蓝天鹏听得心中
一惊,不由循声转前。转首一看,星目倏然一亮,顿时愣了。蓝天鹏的确看呆了
,扶下来的美丽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传说被「了净」劫持前往崆峒山的兰香姬。

  细看兰香姬,肤如凝脂,貌若娇花,高挽的秀发上,缀着珠凤金花,微垂唤
首,似羞似笑,真是美极了。兰香姬走下楼来,才自然的抬起头来,一见蓝天鹏
看呆了,芳心一甜,不由举袖掩口,「噗哧」笑了。蓝天鹏,急忙起身,微红着
俊面强自解释说:「听说兰姐姐被「了净」强迫转回崆峒山,这时乍然见兰姐姐
在此出现,小弟一时间闹糊涂了。」说话之间,兰香姬已走至近前,蓝天鹏急忙
走到下首绵墩前。

  兰香姬一见,立即娇声笑着说:「鹏弟弟,你是客,你应当上坐。」

  蓝天鹏则含笑谦逊说:「你是姐姐,你应当上坐。」兰香姬娇靥微红,唇绽
羞红,深情的看了蓝天鹏一眼,也不再推辞迟,迳至蓝天鹏刚才坐过的锦墩前坐
下。

  静立含笑的「索子鞭」严七,仅愉快的站在一旁观看,直到蓝天鹏和兰香姬
,双双人座,自己才坐下来。这时,绿衣小侍女,已由楼下端上三杯特煮的清茶
,分别放在蓝天鹏三人的面前。蓝天鹏首先关切的问:「兰世姐仍在此地,莫非
那项消息是误传不成?可是大东镇的一家店伙,却曾亲眼看到「了净」和姐姐发
生争执的情形……」

  兰香姬未待蓝天鹏话说完,已黯然一叹说:「事情是千真万确,只是我甩脱
了「了净」没有去罢了。」说此一顿,以懊恼的目光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说:
「那夜在「天聪庄」救下蒋姑娘,就该让你将历山兄弟的心腹爪牙胡虎掌毙在当
地,不但可免了厉山兄弟之死,也就没有了这麻烦事。」

  蓝天鹏也有些懊恼的说:「当时「厉山双魔」前去天聪庄找姐姐时,我们就
该想到那个叫胡虎的人,可能会在暗中偷窥……」

  兰香姬立即忧郁的说:「我不怕他偷窥,我担心的是他看出我和厉山兄弟交
手时,剑下留情是别有用意的,那样就糟了。」

  蓝天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那七个剑式的事,因而也担心的说:「果真是那厮
看出来,兰姐姐,该怎么办呢?」

  兰香姬又有些得意的笑一笑说:「现在我已不为此事担心了。」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兰香姬淡雅的一笑说:「我当时一见「了净」率领着「松峰」等人在大东镇
等我,我便知道你掌毙厉山兄弟的事,被「了净」他们知道了。」说此一顿突然
望着蓝天鹏,正色问:「了净和厉山兄弟的私交特别好,你可知道?」

  蓝天鹏怕节外生枝,影响了兰香姬继续说下去,只得摇摇头说:「小弟不知。」

  兰香姬又继续说:「历山兄弟虽然被我大堂哥驱逐下山,但他们和「了尘」
、「了净」两人在暗中仍有联系,而且私交很好,这一点我大堂哥虽然听说了,
也假装不知道。」

  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这么说,「玉虚」上人」如果知道了厉山兄
弟被小弟杀死,必然震怒,派出大批高手与小弟为敌了。」

  兰香姬故意冷冷一笑说:「他们对你怀有敌意,早在高家楼之后就开始了。」
说此一顿,立即转回话题:「不过,这一点我并不担心,我最怕的是胡虎那厮跟
我一同转回崆峒去。」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说:「奇怪,听那个店伙说,姐姐当时曾叫「松峰」
废了胡虎那厮的武功,而且,还坚持带回崆峒总坛去见「玉虚」上人」呀?」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笑了,同时有些得意的说:「别人是「欲擒故纵」,而
我却恰恰相反,我「欲纵故擒」……」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压低声音说:「姐姐是有意要放胡虎逃跑?」

  兰香姬含笑点头,得意的说:「不错,我先批露出厉山兄弟调戏蒋姑娘,又
派胡虎前去施用下流手段暗人迷香,企图将人掳至天台天清观……」说此一顿,
又望着蓝天鹏,正色说:「鹏弟弟,这件事若让我堂哥知道,你可知「松峰」犯
了什么罪?」

  蓝天鹏只得摇摇头说:「小弟不知。」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他要被抽筋剥皮,直到血流干涸至死,所以,当我提
出历山兄弟和胡虎的行为时,「松峰」故装顿时大怒,立即拨剑要杀了胡虎灭口。」

  蓝天鹏一听,立即十分不解的问:「姐姐,就让松峰把那厮杀了不好吗?你
何必再阻止?」

  兰香姬芜尔一笑,说:「如果让「松峰」杀了胡虎,姐姐哪里还能悠闲的坐
在这家客店里等你?」蓝天鹏听得一愣,闹不清是为了什么。

  兰香姬继续说一笑说:「了净是松峰的师父,他当然会卫护自己的徒弟,所
以,我当时要「松峰」破了胡虎的武功,而「了净」却抢先在胡虎身上点了两下。」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了净」为什么抢着动手?」

  兰香姬一笑问:「你以为「了净」真的会废了胡虎的武功?他担心的却是握
「松峰」真的破了胡虎的武功,而我,也正希望他如此。」

  蓝天鹏有些不解的问:「松峰作假与「了净」作假有什么不同?」

  兰香姬正待解释,一旁的严七却抢先笑着说:「松峰见了我家姑娘要喊九师
祖,他犯了锗,我家姑娘,可以报请「玉虚」上人发落,了可以当场将松峰处死。
如果「了净」犯了错误,加之他一大把年纪,而又是「上人」的弟子,我家姑娘
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报告「上人」处置,谷主您还不清楚,「上人」护短可是
出了名的。」话未说完,兰香姬的面色大变,倏然立起,脱口急呼:「啊,金钱
无影。」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起身转首,只见一个以特制金氅罩住面目全身的人,
赫然立在七八丈外的房面上,正以利刃般的目光,身着阁内看。一看那种目光,
蓝天鹏便知道了对方忿怒已到了极点的,只是他分不清是皇甫慧,还是欧阳紫。
对面的金氅人,见蓝天鹏站在天仙子般的兰香姬身畔发呆,而不招呼她,气得一
跺小剑靴转身向东驰去。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脱口急呼:「姐姐请止步。」急呼声中,飞身纵出,
直向金氅人追去。

  兰香姬和严七,见蓝天鹏呼「金线无影」姐姐,两人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
却本能的展开轻动,急向蓝天鹏追去。两人的抬头再看,只见前面的「金线无影」
,身法逾电,只见她的身形,宛如一道划空金线,凌空飞越城上,划了一个弧形
,直落城外。

  兰香姬和严七,的确看得吃了一惊,这身法真是出人意料的神速,她能够被
武林誉称为「金线无影」,决不是浪得虚名。但是,在身后尽展轻功追赶的蓝天
鹏,见对方轻功身法那等奇快,他已断定是皇甫慧而不是欧阳紫了。待等蓝天鹏
追上城头,一道余线已到百丈以外,而且,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继续向一
座村要前驰去。

  蓝天鹏看得大吃一惊,不自觉的刹住了身势,望着那一闪已进入树林的年线
发呆,心想:「慧姐姐的轻功,会高得如此骇人?」由于心神恍格,不自觉的自
语说出来。

  也就在这时,黄影一闪,香风袭面,天仙般的兰香姬,已落在他的身边。兰
香姬一落在蓝天鹏的身畔,便迫不及待的问:「你方才喊「金线无影」什么?」

  蓝天鹏一定神,只得含糊的急声说:「金线无影」是自己人,兰伯母也认识
她。」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震惊的问:「什么?你说我娘也认识她?」

  蓝天鹏仓促的点点头,说:「我们先去追她,让我追上她再为你介绍。」

  兰香姬立即嗔声说:「人都没有影子了,你还怎么介绍?」

  蓝天鹏定睛一看,可不是,那道金线,早已消失在茫茫星光夜色中。一旁的
「索子鞭」严七,不由震惊的说:「这身法实在太快了,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兰香姬见蓝天鹏仍望着那道金线消失的方向发愣,只昨催促说:「追是追不
上了,我们回去吧。」说着,转首看了一眼城上箭楼方向,继续说:「万一被发
现了总不大好。」

  蓝天鹏指着城外的一片房屋说:「小弟的客栈,就在护城河的旁边,就到我
那边坐一坐吧。」

  兰香姬急想知道蓝天鹏前去括苍山的经过,以及怎的会一下子便和「金线无
影」搞得如此亲热,因而,毫不迟疑的望着严七,说:「七叔,你先回去吧。」

  「索子鞭」严七,早已看出兰香姬对蓝天鹏,已经情有独钟。何况,突然间
发现了蓝天鹏,竟呼起「金线无影」姐姐来了,心情之急切,不安与妒嫉,那是
可想而知的。心念电转,立即笑着说:「我还是赶快回店看看去吧,不要让那两
个黄毛丫头心里一骇怕,跑到前店去还不知胡说些什么?」么字出口,身形已起
,展开轻功,逢向客店驰去。

  兰香姬心中升起一股由妒嫉引起的怒火,不由唉声说:「走哇……」

  蓝天鹏急忙一定心神,轻「哦」了一声,连声说:「好好……小弟带路。」

  话声甫落,身形已腾空而起,足尖一点城垛,身形立变头下足上,一式「苍
龙入海」,迳向护城河的对岸飞去。兰香姬一身淑女装束,环佩齐全,即使有这
个本领,也不敢。冒这个险,是以,飞身一眯城垛身形疾泻而下,双足刚达地面
,点足再起,直向护城河的对面飞去。

  也就在她点足飞起的同时,蓝天鹏已到了护城河的对岸。蓝天鹏回头一看,
恰见兰香姬凌空飞越河面,裙飞袖舞,煞是好看,恰似广寒媳娥下凡。兰香姬没
想到蓝天鹏飞降的速度如此快,这时见他目不转睛的向她看,芳心一跳,脸些坠
进河面。所幸,已到河边,惊急间,双臂一振,身形再起,再向河岸上飞去。

  就在这时,亮影一闪,劲风袭面,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已将她飞展下落的玉
腕托住。兰香姬虽在惊急飞纵之中,芳心仍忍不住羞得急骤怦跳,娇靥发烧,只
得再提真气,直飞岸上。也就在双足落在岸上的同进,蓝天鹏如影附形般,也到
了她的身边。

  蓝天鹏见兰香姬,娇靥通红,笑着说:「没想到姐姐的轻功如此精绝,竟有
「海燕三抄水」的内劲。」

  兰香姬一听蓝天鹏夸赞她,心中自然高兴,想到他方才关切的搀扶,芳心一
甜,不由含羞娇笑,轻风缤袖,唉声说:「都是你害得人家。」蓝天鹏看得心中
一荡,就在同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哼。

  蓝天鹏和兰香姬一听,同时一惊,急忙抬头,两人脱口一声轻「啊」俱都愣
了。只见七八丈外的房面上,赫然立着两个以特制金氅罩住头脸全身的人,俱都
以充满了妒嫉的目光,向着他们两人看。蓝天鹏一看,当知道是皇甫慧和欧阳紫
,但是,他对瞬间之前消失在七里外树林中的那道金线身影,怎的一眨眼之间,
又回到东关外的大街上来,的确迷惑不解?而且,还又带了欧阳紫来?

  而一旁兰香姬,更是闹不清怎的会突然间出现了两三个「金线无影」?心想
,难道「龙凤会」有三个人,甚至四人女龙头不成?尤其,方才向蓝天鹏,撒娇
使唤,必然尽人她们两人眼中。立身房面上的皇甫慧和欧阳紫,自然自到了方才
那一幕,在她们两人的心目中,那就是打情骂俏。

  尤其,看到蓝天鹏的发愣发呆,而又不向她俩人亲热的招呼,芳心更是生气
,也兼而想到兰香姬的被劫持,完全是崆峒派的诡计。因为,如果兰香姬被劫持
,不可能这么快便将她截回来,他们的会面,显然是事先早已约定好了会面地点。
皇甫慧和欧阳两人一跺脚,飞身向东驰去,身法快速至极。由皇甫慧和欧阳紫娇
哼,以到她们两人转身驰去,只是眨眼之间的事,也就是蓝天鹏和兰香姬一愣的
一刹那。

  蓝天鹏一见,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两姐姐请止步,请听小弟解释…
…」急呼声中,腾身而起,飞身向街屋前扑去。

  兰香姬一听,芳心中也是有气,闹不清蓝天鹏究竟有多少姐姐?是以,也紧
跟身后追去。但是,两人登上房面一看,哪里还有皇甫慧和欧阳紫的影子?蓝天
鹏游目一看,心中十分焦急,他断定两位师姐,必是隐身在房下暗处,因为欧阳
紫的轻功,他是知道的。急切之间,只得以「身法步」的身法,展开快速变化,
希望在皇甫慧两人躲之处,发现她们。

  蓝天鹏这一展开身法,宛如神奇的「大移挪」,加之心中急切要找到她们,
是以,尽展轻功和内力!只见房面上,倏忽三五亮影,倏忽七八道雪白亮影,刹
那间变成二三十个蓝天鹏,最后,终于幻成无数个连锁般的银圈银虹。立在房面
上的兰香姬,起先只是惊奇,渐渐,她不禁看呆了,最后,她已不敢张目对视,
头晕心乱,摇摇欲坠。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眼前的昏眩,尖声娇呼:「不要……」尖呼方自出口,
娇躯直向房下栽下。闻声察看的蓝天鹏大惊失色,身形一旋,宛如划空闪电,银
光一闪,直射房下。就在兰香姬看看跌至地面的一刹那,蓝天鹏已伸臂将兰香姬
抱住。低头一看,兰香姬凤目紧闭,娇靥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蓝天鹏看了这
情形,顿时惊足了。

  于是,他急忙将耳附在兰香姬酥胸上,凝神一听,心跳迟滞,显然是怨忿忧
急所致,必须为她推宫拿穴才不会伤了内腑。急切问,抱着晕厥的兰香姬,逼向
自己的客店驰去。挑亮,再将房门关上,以防行动时受到突发的干扰。诸事已毕
,立即地虑凝神,功聚掌心,就在兰香姬的双乳附近,推拿数次,兰香姬一声「
嘤咛」有了呼吸。一会儿,兰香姬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蓝天鹏一见,立即关切的说:「姐姐请安静,最好先徐徐运劝,看看郁气是
否已被驱散?」兰香姬看了蓝天鹏一眼,立即闭上了眼睛。蓝天鹏不由关切的问
:「姐姐,你觉得怎样?可是真气尚未畅通?」

  兰香姬伸臂坐起,说道:「我已经没事了,现在该谈谈你去括苍山的事了。」

  蓝天鹏知道兰香姬正在为这件事情生气,为了缓和情势,他故意笑着说:「
还是姐姐先说完「了净」挟持你回崆峒的事情之后,小弟再向姐姐述说前去括苍
山的事情吧。」

  兰香姬这时哪里还有心情去讲自己的事?但又不能不说,只得以有些不耐烦
的口吻,匆促的说:「我的事很简单,离开大东镇之后,「了净」悄悄放走了胡
虎,我也就以没有胡虎作口证,我坚决不去总坛,「了净」心虚,自知理屈,动
强他也不是我的敌手,因而,已追捕胡虎为由率领着「松峰」他们走了。」说着
,又发幽怨娇喷的目光,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嗔声说:「我想,你也许会来找
我,所以我和严七叔决定在仙居等你半月,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蓝天鹏赶紧解释说:「我是听「龙凤会」的人前去报告……」

  兰香姬冷冷一笑说:「方才你说听我被「了净」挟持回峨蝈的消息,我就觉
得奇怪,这件事你怎的会知道?当然「金线无影」是你的姐姐……」

  蓝天鹏一听,只得焦急的解释说:「不管怎样,小弟听说姐姐被「了净」挟
持了,很快就赶来了。」

  兰香姬一听,芳心立即升起一阵蜜意,虽然想笑,但仍假装生气的嗔声说:
「现在该你啦?」

  蓝天鹏知道这是问他去「龙凤会」总坛的事,只得完乐一笑说:「小弟的经
过,更简单……」

  话刚开口,兰香姬已嗔声说:「简单也不至于三言两语吧?」

  蓝天鹏一听,知道兰香姬怕敷衍,是以,笑着说:「当然,不过小弟讲完了
,还要去找两位姐姐。」

  兰香姬听得芳心一惊,不由脱口急声说:「你是说「金线无影」有两个,而
且都是你的师姐?」

  蓝天鹏点点头说:「不错,不过姐姐只能一个知道,包括兰伯母吉前辈在内
也不可告诉的。」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动,明眸一转,不答反而问:「不过,姐姐也有一个要求
,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兰香姬却凝重的点点头说:「姐姐对你讲了,我深信你也不会对别人谈及…
…」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姐姐放心,你看小弟可象是长舌之人?」

  兰香姬一听,立即点点头说:「自然是姐姐相信你才对你说,不过,这件事
告诉了你,你一定会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

  蓝天鹏一听「义不容辞」四字,知道是正经事,因而也郑重其事的听。兰香
姬正色低声问:「有关我大堂哥将广成子的秘发剑式传授给「了因」的事,你听
说过吧?」

  蓝天鹏颔首正色说:「一般人都知道嘛。」

  兰香姬黯然一叹说:「这些事外人怎会知道?……都是「了尘」三人在外面
造的谣,结果反而弄假成真,迫使我大堂哥将剑式授于了「了因」……」

  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说:「如果没有这件事,「了尘」他们三人,干什么要
造这个谣言?」

  兰香姬解释说:「最初,我大哥曾将他们四人统统叫至面前,当着他们四人
的面,演了一个剑式,之后,并要他们练习,以便测验他们的领悟力,结果,以
「了因」的悟性最强,于是大堂哥就大大的夸奖了「了因」一番,并要「了因」
三人,今后应该多努力。自那次以后,「了尘」三人便无风扑影的四出散播谣言
,说我大堂哥故意斥「了尘」质资庸俗,将特技传给「了因」,有意要「了因」
接替崆峒派的掌门人,最初,我大堂可也许并没有这个意思,自听了外间的谣言
后,索性将广成子的秘芨剑式传授给「了因」,但绝对没说过要「了因」接崆峒
派的人。」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假设「玉虚」上人没有偏心,就应该四弟子一并学习
,至于他们学到的多寡,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小弟认为,「玉虚」上人如此作,
虽没有说明要「了因」接替他的衣体,那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兰香姬缓缓的点着头说:「我有时也这么想过,但我看得出,一旦真让「了
因」接了掌门位置,「了尘」三人必然群起而攻,一致对付「了因」。」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突然正色问:「「了因」的看法和想法怎样?」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了因」内心非常苦恼,学剑他当然高兴,但背了一
个企图争夺掌门人的名义,自然对学剑也就不感兴趣了。他对我大堂哥不公然否
认的态度虽然不以为然,但却不敢直说。他希望按武林规矩行事,崆峒派的掌门
人「了尘」接管,不管「了尘」多么狡诈阴险,是他的份,就由他干。」

  蓝天鹏剑眉一整,似自语又似对兰香姬说:「这么说「了因」的为人还不错
嘛。」

  兰香姬正色说:「人品、心地都称得上正直,也正因为如此影响了他练剑的
进境,这也是他剑术稍逊于我的原因。」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听说「了因」现在正在坐关。」

  兰香姬凝重的点点头说:「我大堂哥看出他的火侯还不够,所以才要他坐关
自修。」

  蓝天鹏会意的一点头,立即拉回话题说:「我们说了半天,仍没有谈到你要
我答应的事情。」

  兰香姬不照一眼,假装唉声说:「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听出我要帮什么忙?」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恍然似有所悟的说:「你要我帮「了因」夺掌门
的位子?」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不是要你帮「了因」夺取什么,而是,要你支持「了
因」,揭破「了尘」等人的阴险诺诡谋。」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你是说要我一个人?」

  兰香姬立即深情的睐了一眼蓝天鹏,正色说:「当然是我们两个。」

  蓝天鹏关切的问:「「了尘」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兰香姬立即笑着说:「不是姐姐卖关子,这件事我正在深入侦破,到时候只
要你帮助我,心定成功。」

  蓝天鹏颔首说:「小弟当然支持姐姐。」

  兰香姬一听,立即兴奋的说:「好,我们就这么决定,现在谈谈「金线无影」
的事了,不管什么秘密,姐姐保证守口如瓶,包括我大堂哥和我娘在内。」

  蓝天鹏立即安心的一笑说:「我离开你后直向正南驰去,不久便到了一处渡
,就在一家早点小店里,遇到了你曾经和他我过手的白玉甫……」

  兰香姬一听,立即正色插言说:「那一定是先安排好的,故意在那里与你相
遇。」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觉得兰香姬的确有丰富的处事经验,因而颔首说:「
不错,在当时小弟并不知,但已对她们提高了警惕……」

  兰香姬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她是不是「金线无影」本人?」

  蓝天鹏为了「银衫剑客」坐化的消息,武林中尚没有几个人知道,虽然兰香
姬已保证代为守秘,但他仍含糊的说:「不错,她只是外间传说的「金线无影」
之一……」

  兰香姬却迷惑的插言问:「她们为什么要两个人,扮演一个人?」

  蓝天鹏想了想,说:「这也是控制「龙凤会」的一种手段吧。」

  兰香姬有些不耐的说:「你还是谈谈怎的会是你的师姐吧,据我所知「飞云
绝笔」丁大侠只收你一个徒弟,在你以前,根本没收过女弟子。」

  蓝天鹏含糊的说:「她们都是师门的师姐……」

  兰香姬更加迷惑的说:「可是令师母陈天丽,除了一个女儿丁梦梅外,也没
有收女徒呀。」蓝天鹏见兰香姬对他的师门底细摸得十分清楚,当下也没有隐瞒
,将真相告诉了兰香姬。兰香姬进一步问道:「她们没有要你留下来共掌「龙凤
会」。」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的事……」

  兰香姬一听,花容立变,不由脱口插言问:「你答应啦?」

  蓝天鹏淡然一笑,格外镇定的说:「小弟既然答应了姐姐,怎能再答应她们?」

  兰香姬一听,娇靥绽笑,芳心狂喜,由心坎里升起一阵浓浓蜜意,不由深情
的照了蓝天鹏一眼,娇羞的问道:「你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得含笑正色说:「我现在不是就坐在你
的面前吗?你说是不是真的?」

  兰香姬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关切的问:「你待会儿怎样去找你的两师姐?须
知,我不愿你因为我而伤了你们师姐弟间的和气。」

  蓝天鹏一想到方才皇甫慧和欧阳紫负气驰去的情形,两道剑眉立时蹩在了一
起,久久,才黯然说:「我想她们一定在怀疑,有关「了净」挟持姐姐前去崆峒
山的事,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预谋。」

  兰香姬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一点你大可不必忧急,江浙皖赣是她
们「龙凤会」的势力范围,每一个乡镇都有他们的眼线潜伏,「了净」和我的行
动,早在他们的监视中,否则,我被「了净」挟持的事,也传不到你的耳朵里。」

  蓝天鹏一听,不由精神一振,不自觉的脱口说:「对,姐姐说得有道理。」

  兰香姬见蓝天鹏一听说「金线无影」不会误会,精神立时振奋,芳心多少有
些醋意,因而,不自觉的冷冷的问:「你高兴什么?」

  蓝天鹏听得一愣,知道兰香姬吃醋了,他也感觉到要把话说清楚,所以他正
色地对兰香姬道:「兰姐姐,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兰香姬道:「你说吧。」

  蓝天鹏道:「兰姐姐,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两位师姐与姐姐一样……」当
下,将皇甫慧和欧阳紫的事情都说了,甚至连萧琼华、丁梦梅、高莲英等都说了。
兰香姬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蓝天鹏是心中惴惴,因为他担心兰香姬心中不快,
由此影响将来闺房之中的和睦,那就不好了。

  兰香姬抬起头道:「鹏弟弟,你是不是很担心我生气。我知道,我刚才是有
点吃醋,但是我想了一会儿,我发现我太自私了。就说你的两位师姐吧,她们为
了成全你,费尽了周折。而我却还在吃她们的醋,真是太惭愧了。以前我是不知
道,现在知道了,我真是感觉很惭愧,我觉得不配做你的妻子。弟弟,现在我明
白了,要做你的妻子,第一就是不能吃醋。弟弟,你放心,我以后就不会了。」

  蓝天鹏高兴地道:「兰姐姐,谢谢你,其实应该惭愧的是我,我不能给你们
完整的爱。」

  兰香姬道:「我想通了,象你这样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无
法抗拒你。若有一个女孩子独霸你,她会遭天谴的。弟弟,只有你心中有姐姐,
姐姐就满足了,姐姐不计任何名分。」

  蓝天鹏激动得将兰香姬拥在怀里,亲吻起来,以实际行动答谢她的厚爱。半
晌,兰香姬挣脱开来,对蓝天鹏道:「弟弟,两位姐姐对我们有些误会,你还是
赶紧去找她们吧。这么久你没有去找她们,她们会不会一气之下早走了呢?」

  蓝天鹏说道:「不管如何,小弟仍要在东关附近找一找她们,姐姐你呢?」

  兰香姬想了想道:「那我就先走了,记得代我在两位姐姐面前多美言几句。」
说罢起身。

  蓝天鹏立即起身问:「姐姐是否仍回崆峒去。」

  兰香姬毫不考虑的说:「当然,你是不是仍要去见我大堂哥?」

  蓝天鹏也毫不考虑的说:「一切按照姐姐的计划进行。」

  兰香姬一听,这才满意的甜甜一笑说:「一言为定,我走了。」了字出口,
飞身已纵出门外,纤腰一挺,直飞房面。蓝天鹏紧跟而出,也飞身纵落在房面上。

  兰香姬再向蓝天鹏回眸一笑,轻声说了声「再见」,展开轻功,直向城前驰
去!蓝天鹏含笑而立,挥手示意,目送兰香姬飞驰离去。直到兰香姬像凌空仙子
般,飞上城头,回身挥手,闪身进入城内,蓝天鹏才怀着茫无头绪的心情,向东
驰去。他知道找皇甫慧和欧阳紫的希望很渺小,但他又不能不找。是以,每一至
一个较高的房面,他便停下身来察看。

  蓦然,他发现东北角的城头上,金丝一闪而没。蓝天鹏心中一惊,展开轻功
向前追去。他对方才那丝金丝一闪,是否就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他毫无一线把握
,因为他太急切希望金线出现,也许是希望幻出的变化。刚刚沿河和北追赶,蓦
见东北城头上,两道金线同时出现,也是一闪不见。蓝天鹏一见,信心大增,他
断定方才没有看错,是以,尽展轻功向前追去。飞驰中,他也不禁有些迷惑,方
才他明明看到一道金丝一同,怎的会眨眼之间,皇甫慧和欧阳紫又在城内同时出
来?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同时,也着这吃了一惊,第一次发现的那道金线
,想必是最近也穿着特制金维,冒充「金线无影」的那人。如此一想,不由惊出
一身冷汗,如果他在城内客栈发现的一人,就是冒「龙凤会」女龙头的人,皇甫
慧和欧阳紫即使追上,恐怕也非她的对手。仅以轻功而论,皇甫慧两人就要技逊
一筹。心念间,已到了城角下,为了察看三人驰去的方向,只得飞身纵过护城河
,腾空飞上了城头去。

  游目一看,星目不由一亮,二三里外,果然有三道金线,风驰电掣般向着正
北急急飞驰!但是,蓝天鹏看得出,前面的那道金线人影,果真就是他方才在客
店追出城外的那人,对方显然没有尽展轻功。如果,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
愿逃走,也不愿被追及,只是若即若离,显然是诱敌之计别有目的。

  蓝天鹏心念及此,暗暗焦急,他深怕皇甫慧和欧阳紫有失,不由飞身下城,
纵过护城河,竭力追去。但是,当他想到冒充「金线无影」的那人,在看到他和
兰香姬的一刹那,目光中也充满了怨忿怒气,那又是什么道理?继而一想,恍然
似有所悟,那个冒充「金线无影」的人,必然也与他蓝天鹏相识。否则,便不会
在阁外窥看,更不会生气离去。

  但是,那人是谁呢?看身段高矮,可是个女子,但男子身材不高的也有的是。
心念间,蓦然传来阵飞旋的衣袂破风声。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前面已到
了一座稀疏枯林,树上的细枝和地上的倒树,大都被樵夫砍去,仅剩下光秃秃的
干枯树身。

  而无数盘旋飞舞的闪闪金影,都在稀疏的枯木间,闪电飞驰。蓝天鹏急忙凝
神细看,发现飞驰中的两人,只是用特别身法搏斗,并没有撤剑,显然都猜到了
对方是有渊源的人。一旁站着一人,不知是欧阳紫还是皇甫慧。根据旁边站着一
人的目光,显然也分不出场中的两人,哪一个是自己人。继而凝目观看,恍然大
悟,他认为站在一旁的欧阳紫和皇甫慧,分不出场中的人谁是谁,那是错误的。

  因为,闪电飞旋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用的是「金刚降魔宝录」上的「身法步」
,那人显然就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但是,另一人的身法,也极为神奇,虽然不是
「金刚降魔宝录」上的「身法步」,但却与身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根据那人旋飞
自如的身法,轻功显然较皇甫慧和欧阳紫要高一筹,但那人却没有要出掌攻击的
意思。

  打量之间,蓝天鹏已到达树林近前,飞身纵至一株枯树上,就趁旁观的皇甫
慧和欧阳紫转头察看之际,他已脱口急声说:「姐姐请住手,都是自家人。」话
声甫落,盘旋飞舞的两道金影,倏然分开了。

  三个身着一样式,同一质料,而又同是金色大氅的人,分别立成一个「品」
字形。除了左边的一人,蓝天鹏知道是皇甫慧或欧阳紫外,其余两人,究竟哪一
个是冒充「金线无影」的人,则看不出。但是,三个人的目光,却都是相同的,
忿忿的望着他,没有一个人有发言要向他谈话意思了。蓝天鹏看了这情形,顿时
愣了,他虽然喊住了她们说是自家人,但是,她们真的停了手,他又说不出大家
究竟是什么关系了。一阵沉默对方六道闪闪生辉的目光,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看。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突然一动,他觉得最急切的是先查出方才停手的两
人中,哪一个是皇甫慧和欧阳紫。那时,再设法侦破另一个人究竟是谁,或擒拿
,或访问,总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心念一定,他决心利用「苦肉计」,由树梢
上栽下去,如果是皇甫慧和欧阳紫,必然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抢救。那时,立在原
处不动的那人,就是冒充「金线无影」的那人,他便可趁飞身前扑,将她擒住。

  心念之间,他已作出内心痛苦,欲言无语,一脸的委屈之本目。慕地,他身
形一个踉跄,脱口一声惊呼:「姐姐——」姐字方自出口,两眼一闭,一头向树
下栽去。

  就在他翻身下栽的同时,三个金缕女子,竟然吓得同时娇声尖呼:「鹏弟弟。」
娇呼声中,同时向栽向地面的蓝天鹏扑去中间一人,身法奇快,虽然距离较远,
但竟穿过皇甫慧和欧阳紫之间,第一个先伸臂将蓝天鹏接住。

  蓝天鹏一经被人接住,正待挺身跃起,但是,他的「黑憩穴」上,却被接住
他的那人点了一指。所幸蓝天鹏已开始练习「移穴功」,虽然尚不能移动穴道,
但却有了一些抗力,只是似睡非睡,没有完全进入晕睡状态而已。这时自觉被人
点了穴道,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反抗无力,只有任凭接住他的人,抱着他风电掣
般驰去。同时,扑向蓝天鹏的皇甫慧和欧阳紫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厉声怒
叱:「将人放下,将人放下。」娇叱声中,两人尽展轻功,奋力向前追去。

  但是,抱着蓝天鹏的金氅人,身法太快了,虽然最初只有一丈之差,但在接
人之后,却突然拉远了数丈,而且愈追愈拉远了距离。皇甫慧和欧阳紫一见,又
惊又急。虽然她们看了对方穿的金大氅,断定极可能是有渊源的人,但对方也呼
蓝天鹏为「鹏弟弟」,却令她们费解又迷惑。两人不停的在心里问:「这个身穿
金氅的,轻功奇绝的人究竟是谁呢?对方为什么要趁机劫走鹏弟弟?」